&esp;&esp;“什么？”我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根本……就算我有这个打算，我也没有能力毁坏整个世界！我只是个、是个新手猎人！”

    &esp;&esp;“抱歉。”卡斯蒂奥说道。

    &esp;&esp;但我不等他说完，就狠狠用头朝他的下巴撞了过去。尽管显然天使强化过的躯体坚硬无比，但这一撞让卡斯蒂奥不得不往后仰了一下，而我在天旋地转中猛地挥动双臂挣脱了出来，然后迅速和他拉开距离。

    &esp;&esp;一柄银色的利刃从卡斯蒂奥的袖管中滑了出来，显然他不打算用那双手碰我了，而是要直接给我来个透心凉。

    &esp;&esp;我迅速架起手臂挡在身前，手腕重重撞在卡斯蒂奥悍然下砸的胳膊上。他手中的天使之刃堪堪停下之时，离我的眼球几乎只有一丝的距离。

    &esp;&esp;而这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卡斯蒂奥倏地松开被我挡住的右手五指，左手向前一伸接住下落的天使之刃，然后反手朝我腹部划了过来。

    &esp;&esp;我迅速含胸沉肘，拼命向后退，想要避开闪着银光的利刃。卡斯蒂奥右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后“嗤拉”一声，我的制服不堪重负碎裂开来。

    &esp;&esp;肩上钳制一松，我顺势仰身蹬腿，一脚踢在卡斯蒂奥腹部。我的脚腕随即一阵剧痛，这简直就像在和石头打架，到头来受伤的只有我自己，简直毫无意义。

    &esp;&esp;但我却别无选择。因为眼前的石头打算杀了我。

    &esp;&esp;银光闪过，卡斯蒂奥再次抛起天使之刃换到右手。我在他进攻之前扑上去抓住他的右臂用力向旁边推开，反手抽出腰带后别着的激光枪对准卡斯蒂奥的胸膛扣下扳机一直按住。

    &esp;&esp;当枪声终于停止的时候，我喘着粗气，而卡斯蒂奥低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甚至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他低头看了看胸口被子弹打坏的衣服，有些惋惜的样子。

    &esp;&esp;我松开手，任由枪掉在地上。

    &esp;&esp;“你没必要这么做。”我喃喃说道，大脑徒劳地思索其他出路，但是一片空白的脑海提供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

    &esp;&esp;“正相反，”卡斯蒂奥缓缓说道，“如果没有必要，我更愿意让萨姆和迪恩的朋友活着。”说着，他抬起左手捂在我的嘴上，向后推去，直到我靠在身后的墙上。

    &esp;&esp;我紧盯着卡斯蒂奥的眼睛，然后世界再次淹没在骤然迸发的闪光之中。我猛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炽热的痛苦，但痛苦并没如期到来，反倒是我下颚上的压力骤然一松。

    &esp;&esp;我睁开眼睛，卡斯蒂奥已经消失不见，而在不远处，萨姆正缓缓把手从绘在墙上、血仍未干的符号上移开。

    &esp;&esp;那是用来驱逐天使的符咒。

    &esp;&esp;“萨姆。”我的声音因为刚才卡斯蒂奥的压制而沙哑粗糙，“哦，萨姆。”

    &esp;&esp;萨姆朝我迅速走过来，拖住我的腋下不让我直接摔倒在地。“我刚好听到你们说的最后几句话，”萨姆推着让我直起身靠在墙上，“那是卡斯，对吗？他要杀了你。”

    &esp;&esp;“看起来是这样。”我调整着呼吸，默默评估着身体的损伤——膝盖粉碎、腕骨错位，脑袋里的螺丝大概也因为刚才那个头槌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