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条件为祖国的健康事业做付出的人,且是这样的默默无声,实在是叫人震撼!
因此,华宁开口:“我也想去。”
孙萍萍立即撇嘴:“华宁,你是学徒哎,你怎么去?你现在能单独给人看病吗?”
华宁不疾不徐地说道:“目前咱们国家最常见的就是两乱六害,我这些日子看书的时候着重看了这些,扁鹊,李时珍等人的书全部都看了,其中扁鹊的医书中曾……”
她娓娓道来,把看过的内容尽数说了出来。
大家一阵寂静,孙萍萍又问:“那你只顾着看书,你中药都没认全,到时候去了也是添乱!”
可华宁却指着身后足足摆满了一面墙的中药柜子:“第一排第六个是什么?”
孙萍萍一愣眼神慌乱:“我怎么记得,这么多……”
华宁浅笑:“第一排第一个是八角枫根,第二个是白茅根,第三个是颠白药子,第四个是重楼,第五个是布渣叶……”
她一口气把那一层每个盒子里装的药名字都说了出来,孙萍萍立即冲过去一个个打开,华宁是背对着那面装药的柜子的,但她说的每一个都非常准确。
许敬民跟陈老师都震惊了!
华宁来得也就不到十天,每天都在看书,除了看书还是看书,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些药柜子的布置的?
孙萍萍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整个医馆也只有齐大夫知道每一种药都放在哪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背下来的。”
华宁如实答道,她的确是背下来的。
这世上能天赋异禀的人实在太少,她只是花了比别人更多的时间而已,别人用半小时吃饭,她就只花五六分钟,别人睡八个小时,她就只睡四个小时。
心中有梦,下的功夫又比别人多,自然会收获得多一点。
陈老师跟许敬民对望一眼,眸子里都有讶然,同时心中产生一个想法,这样的好苗子,只怕就是齐大夫要找的人!
最终,华宁也坐上了去往大松山县的汽车。
一行人坐了一天一夜的车,颠簸得华宁还下车吐了一次,但吐完擦擦嘴面不改色地上车继续坐着。
原本大家都以为她需要休息一下,可华宁却面色淡然:“没事的,我可以坚持。”
她这具身体因为长期饮食不好,缺少营养,抵抗力非常地差,勉强用了些克服晕车的法子,仍旧会难受。
身体的根本坏了,不是一时半会能好起来的。
孙萍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嘴了。
等大伙儿到了大松山脚下的县城,又坐了车赶去齐大夫所在的黑河镇。
这里地处偏远,华宁想过这里有多穷,但真正的到了才发现,这里比丁家湾还要穷!
但穷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紧的是一行人路上碰见了好几个送葬的队伍,亲戚朋友跟着棺材哭得肝肠寸断。
其中还有个年轻的女人哭得站不稳,声嘶力竭地喊:“娃儿!我苦命的娃儿,你才三岁!你别离开妈妈呀!妈妈求你了,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呀!”
华宁看着那前面被几个人抬着的被单子裹着的小孩子,手指下意识地抓稳了牛车的栏杆。
赶车的人叹气:“你们是外地人吗?俺们这儿现在鼠疫严重的很哩,大大小小全县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好多人都跑出去了,除了政府的人跑过来,谁都不敢来,你们来这里是干啥的?”
陈老师笑呵呵的:“我们也是来帮忙的。”
那年轻母亲的哭声让华宁心酸至极。
死是什么概念?是将永不再见,再也触摸不到彼此的音容笑貌,是无论多么思念,都无法化解的痛苦。
而原身呢,明明那么渴望母爱,却并没有真正地得到过妈妈的爱,愿意爱孩子的母亲却这样痛失了孩子。
人生就是这般残忍,或许原身的心愿就是因此而萌生的。
她自己未曾得到爱,却希望治好生病的人,希望别的家庭莫要遭受分离之苦。
华宁眼圈微微发红,一路沉默不语,等到一行人赶到黑河镇属下的一个村子里时,看到田地里的新坟,被风吹起来的未烧干净的黄纸,只觉得一片哀伤!
政府派来的医生因为人手不够,统一都驻扎在镇上,得病严重的人都去镇上医治,但如今鼠疫严重,暂时也没有特别好的处理方法。
一行人找到齐大夫暂时借住的农户家,却没有见到齐大夫的身影,那户人家的农妇脸色蜡黄地搬了两张条凳过来:“你们坐……”
她刚说完,陈老师等人还没坐下呢,农妇陡然就倒在了地上!
陈老师立即喊道:“快快,把她扶起来!”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掐这农妇xue位,翻看眼珠,却迟迟弄不醒她,孙萍萍擅长扎针,可她针扎下去,却还是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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