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了身,裴元景刚求完人便也顺势起身。
将猫放到桌上之后,她说了句改日见便打算离开。
可是被放到桌上的雪团没人给揉肚子了,突然蹦到了地上,白影突然蹭到了她的脚边。
似乎还想撒撒娇让她多揉揉自己。
谢芊正走着,白猫忽然倒在自己面前,她脚步一顿为了不踩到猫,有些踉跄的往前扑去。
脑子空白的时候,突然有人伸手将自己扶了起来。
谢芊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他正低眸面对着她,方才长臂一揽轻松的将她扶回原位。
见她站稳之后,裴元景迅速收回了手,可惜女子的馨香似乎仍在鼻尖,他不自在的挪开了视线,俯身将罪魁祸' 猫' 给拎了起来。
谢芊舒了一口气,高大的男人压迫感太强,她压着心跳退开一步,这才有些恼的点了点男人拎着的猫猫脑袋。
“你这是喜欢本宫还是讨厌本宫啊。”
语气无奈得很。
“回去教训它。”裴元景沉着脸,手中的猫一动不敢动,圆溜溜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谢芊。
还会委屈呢。
谢芊失笑,“可别罚得狠了。”
即便险些被雪团绊倒,但小东西哪样可爱,让人不忍心罚。
裴元景抱着猫颔首。
第二日,听闻父皇上朝时Jing神不济,谢芊算着下朝的时辰带了补汤前去,可向来畅通无阻的心情今日却被拦住了。
她皱紧了眉的看着大太监。
“本宫不能进?”
父皇与大臣在议事时她都能旁听,怎的今日不行?
“是。”大太监顶着她的目光汗淋淋的点头。
谢芊眯了眯眼,依旧柔声问着:“父皇在做何事?”
大太监想了想方才与皇上对过的说辞,“公主是否听说了皇上Jing神不济才来的,里边太医正在给皇上扎针呢。”
她面色缓了缓,将食盒递了过去。
“那本宫便不进去了,这是本宫熬的补汤。”
“奴才定给公主亲自送到皇上手上”大太监接过食盒乐呵呵的笑道。
谢芊淡淡点了头,眸间仍旧有些担忧。
“太医可有说父皇是怎么了?”
近几个月来常见父皇面色不佳,她曾关心过几回,父皇只笑着说是疲乏了,可她总觉着有些不对,她问过经常为父皇把平安脉的太医,太医只说让父皇好好休息便没事了。
大太监继续扬着笑回答:“这不是入秋了吗,皇上昨夜奏章批得晚,有些着凉,太医已开了方子在熬,配合着扎针皇上便好得更快些。”
见他答得很自然,谢芊将那一抹狐疑打散,只嘱咐他照顾好父皇便走了。
谢芊离开,大太监在门口待了一会,确定她走远之后这才拎着食盒进了内殿。
龙床之上,天佑帝脸色苍白的躺着,不时闷咳两声,帕子上尽是血。
屋内的香燃得很重,掩盖住了那丝血腥味。
空荡荡的寝殿内哪里有太医。
大太监拎着食盒走近,天佑帝疲惫的转眸问:“…走了?”
大太监抹了一把虚汗点头。
“您要一直瞒着公主吗,公主聪慧,总有一天会察觉有异的。”
天佑帝又轻咳了两声,大太监将染血的牌子给他换掉,天佑帝才虚弱的道:“…能瞒一日是一日…再说…太医都说朕还能再活几年,待朕差不多去了…再告诉她也不迟。”
现在告诉她只会让她徒生忧愁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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