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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大哥一直在处理工作邮件和电话,我好奇地听了一耳朵,似乎是有关某个正在贩卖的药物,大概是资金出了问题,话语间时常提到账目,下属员工语气相当焦虑。
除此之外,还穿插着疑似股东的电话,被尽数轻描淡写挂掉,连助手苦涩的求助都被全然无视
一直到第三天早上,这种救助已经变成呼吸不稳的恳求。
感觉、好可怜。我说,听起来快哭了欸,是不是被股东威胁了呀
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大哥简短的回答,话语间又咽下一口咖啡,冷笑起来,况且那些人会议上连重点都找不到。
尽管表面淡漠,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实际上,这位与我血脉相连的兄长是位相当典型、傲慢的上流社会公子,只是因为没什么糟糕的兴趣爱好、能力优秀,才从那群纨绔子弟中脱颖而出,本质上差别几近于无。
朝夕相处数年,我早就清楚他的性格,时隔多年再听见熟悉的隐晦轻慢的嘲弄,反倒有些恍惚。
明明是大哥先缺席会议的呢。
嗯。青年忽然看向我,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张了张嘴,下意识转移话题:
说起来,这个手机、为什么没办法发送邮件啊?说是权限不足什么的。
因为权限不足。
大哥把我当傻瓜吗。是什么权限啊。
嗯,因为不想让铃奈联系别人。
我确实是想联系悟君报平安。
该通知的人都通知了,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联系吗?
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但我想和他们聊天呀,自己在家很无聊的。
大哥很困惑:可铃奈不是喜欢社交的人。
确实不是、但悟君那边和丈夫聊天哪里算社交啊。
如果想见铃奈,他会自己来找的。大哥平静地回答。
这种敷衍、未免太过分了。
想联系明明是我的要求,大哥却说得好像悟君不想见面才不允许一样可限制这点的人明明是他啊!
为什么要这样说啊!我十分抗拒这种拘束,我已经结婚了呀,想要和丈夫联系都不可以吗?!
方才一直端着咖啡杯、谈话间一心二用看着文件的兄长顿了顿,终于放下工作,偏头看过来。
结婚的事、我会帮铃奈解决的。
什么。
头脑一片空白。
一时间没有办法顺畅理解。
解决。
解决?
解决是什么意思。
结婚、是什么要解决的事吗。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玻璃窗霜花晶莹美丽,仿佛绽放盛开的冰雪尽数落在裸露肌肤,温度被无情剥夺,我忽地遍身发寒。
大哥注视着我,唇角弧度仿佛刀尖刻印,分毫不差,眸中却闪着几近迷幻的恍惚欲望,无形绳索般轻柔舔舐肌肤。
铃奈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几天来隐隐约约察觉到的异常、终于从心底翻涌出来。
身体好像被无形的绸缎缠绕绞紧,束缚在沉香幽苦诡谲的氛围。
最糟糕的预感从轻而低的声线中肆意挣脱,我情不自禁发起抖。
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听不懂,大哥耐心又温和地解释道:就是希望铃奈留在我身边的意思。
那不就是监禁吗?
怕了吗?
青年本就发梦似的缥缈神色变得愈发朦胧,仿佛陷入微茫雨幕,眸色看不分明,我不会监禁铃奈的。
他表现得太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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