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薏当即红了一双眼睛,这罪名若是压在她头上,她的名声也该毁了。
王天苟见宁锦容被薛临时抱走,便下了圆台走到薛临轩的那处,“皇上,不知昭京近日可有诡异之事?”
“哦?不知此话怎讲?”薛临轩兴味地问道。
王天苟看了看宁锦薏,又惋惜地摇了摇头,“此人额间戾气缭绕,只怕与此事密切相关呐。”
薛临轩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信鬼神,因为他想与楚淑妃黄泉再聚,是以对王天苟的话深信不疑,当即挥手让护卫将宁锦薏压入死牢。
第三十六章: 洪荒
宁锦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浓烈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脸庞,她眯着一双杏眸瞧清楚身边的物件,是摄政王府的北苑。她支起胳膊肘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闹出些动静来。
在外看守的心善听到动静,推开朱红的木门,“主子。”
宁锦容看着心善发了会儿呆,心善脸上寒霜,心里却是滚烫的,可她当初买下心善,也不过是想让她为自己做个无怨无悔的刽子手,宁锦容陷入内心的矛盾。
“扶我起来。”宁锦容回神。
心善上前扶住宁锦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然后拿了个软绵的枕头垫在宁锦容的背后。她默不作声地倒了杯茶水递给宁锦容,“主子……”
宁锦容接过不烫不冷刚刚好的茶水,她瞥了一眼心善,“我知道,阿离哪儿有你那么心细?”
宁锦容也以为东西是钟离带进牢房的,可方才接到温热的茶水,她才反应过来,这茶水只怕是一直煮了又冷,就等她醒来了。
钟离哪儿有这份心?只怕他当时得知她被压入重点牢房,要么想要大杀四方,要么就是漠不关心,怎么可能会准备地那么尽心尽力。
“主子,是心善办事不利,请您责罚。”心善平淡的说着,坦然的将双膝落在地上。
宁锦容也任由她跪着,不过半刻便又让她起来。有的人就是这样,你不罚她她自己在心里耿耿于怀,与其如此,宁锦容倒不如直接将它解开。“起来吧,阿离要做的事情,连我都拦不住,又何必非要将过错追究在自个儿头上?只希望他日后,能收敛些。”
收敛些,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才会收敛?要么是没资本,要么是有了牵绊,明显的,前者是没有什么指望了,而后者,也任重而道远啊。
宁锦容抿了口茶水,心累地叹了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一步一步来呗。
她现在两条腿又酸又痛,软趴趴的,稍微用上些力气就打颤。有些事情她很不方便,可是她等不及了。
“你将纸墨笔砚拿来。”宁锦容吩咐道。
心善将纸墨笔砚铺在小台子上,又将小台子端到宁锦容的榻上,洒了些茶水在砚台里,然后为宁锦容研磨。
宁锦容见此,打趣道:“你倒是比我奢侈。”
心善有些不解,待目光触及那茶水时,默默低下了头。那茶水,可是寻常富贵人家也难求的玉懋茶。
宁锦容敛了敛心神,大致将近况写在书信里,又向聂氏讨了几间昭京位置极佳的铺子,在最后一行又歪歪扭扭地写着,“女儿近来手中拮据,不知娘亲愿施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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