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醉了说胡话,仪狄边扶他上床,边含混地应了两声。殷泽一直抬眼望着她,听她认了,便低下头来抿抿唇,又乖顺地点点头,说好。
醉鬼。仪狄翻了个白眼,起身要去煮解酒汤,谁知腰上突然横出只手臂,带着她跌坐在床上。殷泽一改方才的安静温驯,揽着她的力道厚重凶狠,面色焦急:不行!
仪狄已经有些不耐烦,奈何他醉了,她实在没法比他更无理取闹,只能耐着性子哄:怎么不行呢?
你不能杀我,他点点她的鼻尖,又指着门的方向,你得让他来杀我。他好像累了,叹了口气,埋进她颈窝里。
腰身被箍得难受,仪狄挣了两下没挣开,呼吸都滞涩。你自杀算了。她说,撒气般地在那条缠着自己的手臂上拍了下。
偎着她的身体僵住了,半晌才抬起头来,眼里润着薄雾。你这样就太坏了,姐姐。然后他放开她,缓慢缩进了被子里,没再动。
看他老实了,仪狄才起身。
仪狄靠在流理台上,等汤煨到鲜味出来。她觉得这时候应该想一些事情,比如生命、存在、意义,诸如此类重要晦涩塞满时间间隙的命题,好让她从真正的问题中脱身,让她不要陷入对殷泽认知的分裂中,一边认为他要她打胎好可恶,一边又想着他素日的好和寡言的个性,替他编造胡扯的让自己不恨他的理由。但事实是她什么也想不出来,这场纠问没有任何进展,大概命运叫她变成一个蠢材,好阻止无谓无聊的缠斗。
最后她决定什么也不想,只端起了那碗汤。它已经煮得很鲜了。
去到卧室的时候,殷泽不在床上。也许是去卫生间吐了,他今天确实喝得太多。仪狄这样想着,放下汤,准备去卫生间看看。
可还没走到门口仪狄就停下了,因为她看见血正从门缝里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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