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Yin暗面,犹怀赤子心。
很好。
女人陡然勾唇笑了,眉眼舒展,素来冰冷漠然的眸中都掀起点点笑意来。
她握住了茶杯,双手齐平敬过:“听君一言,方觉惭愧。”
云江蓠一怔,随即有些慌了,连忙回礼:“江蓠不敢!先生折煞我了!”
“你受得起。”
祁清和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
“这也是我今夜教给你的最后一个道理。”
“无论在何时何地、面向何人,皆要怀以谦卑之心。”
“集众人之长处,总不会错。”
修真界等级森严,可是哪怕是最最卑微的底层修士,也会有他们在潜移默化中学到的生存技能和道理。
这些知识或许你一辈子都不会用到,但知识便是知识,学众人之长处、化以己用,是绝不会出错的。
“谨遵先生教诲。”
云江蓠重重颔首应下,眉目认真。
“先生方才所言也极有道理,江蓠自当将之琢磨参透,与我所行之法相融。”
能如先生般的大能,当世少见。
“善。”
“今夜便到此,你且早些休憩罢,明日亦要认真修炼。”
祁清和颔了颔首,垂眸收拾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书卷,随后捧着几本书起了身,对云江蓠最后嘱咐了一句。
“是。”
祁清和:“好梦。”
云江蓠起身相送:“先生好梦。”
碍于云江蓠那里的阵法已被破坏,祁清和担心还会有埋伏藏于四周,索性就让云江蓠在她这里睡下了。这孩子的守卫侍仆都消失无踪,如今情形日渐紧迫,她着实不放心。
也幸好这院子里房间挺多。
祁清和回了自己房中,点了烛火,默然将手中的书卷都整齐摆放在了案几上,随后静坐着,没有上床入睡。
夜色极浓,连天边原本明亮的弯月都被着遮掩得成了隐约的雾状。
寒意愈深。
祁清和眼帘轻颤了颤,陡然抬眸直直看向了窗外,瞳孔中一片清明幽冷,含着化不开的凝霜。
她按住了一旁的油纸伞,指尖轻覆伞柄,猛然拔出一把细长银白的剑。
烛光闪烁,照得这把长剑愈发银亮,锋芒毕露。
夜深雾浓,也算是杀人的极好时候。
祁清和提剑踏出了房门,足下轻点,身形已如惊鸿浮现,成不可捉摸的掠影冲射入了暗夜帘幕中。手中剑柄轻旋,寒光斩破天际,带着凛冽杀意,撕扯开这重重浓雾,剑断咽喉。
“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座的学生还轮不到他来动。”
只一瞬间,十数身躯断裂泯灭,只余一人逃窜。
祁清和立于枝上,平静瞧着逃跑之人的背影,淡淡道了句。
手中长剑未收,血流滴下。
“跟了许久,还不现身吗?”
祁清和垂眸取出一块白帕,认真擦拭着剑上血珠,骤然开口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从她下午出藏书阁开始便跟着,却又好似并无恶意,不是云江蓠对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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