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石木镇没有恒温浴缸,一段时间过后,浴缸里的水也渐渐凉了下来。水的比热容不小,也带走了一些他们的体温,牧青青逐渐感到有点寒冷,重新打开了花洒。
他们都没说话,只有水滴落的声音。这里的水温控制比较难搞,重新从花洒喷出来的水偏烫,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牧青青重新转过身去,右手抓住他的左手,十指相扣,然后重新吻上他。
是贪恋他的体温吗?又或许是害怕,和浴池中的水一样,她害怕行进的事物。中考她算得上是学校里排的上名的失利,因为无法进入市重点所以就干脆学了艺术;在艺术学校认识了几个好友,考上了不一样的大学,于是分道扬镳;大学结束之后,发现在学校里单纯学的东西和实际应用也就有百分之三十的重合;每一部作品结束之后,也就不再和参与者联系,就像现在,大家都会走远。
魏恒回应着她的吻,只是浅尝即止的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一种朦胧立体的情绪,包含了很多人的人生,甚至一些电视电影的片段,让她伤感。
接着,魏恒挺腰,扶着身上的她坐起来,他停止了和她接吻,把她拉到怀里,什么都没说。
两人的躯干贴合,心跳声逐渐统一。牧青青举起自己空着的左手,伸开又收紧。
——
浴缸里的水只进不出,必定要出问题。
比如在他们一个没注意,就满了出去,弄shi了他们扔在外面的衣服。
“完了。”魏恒起来,拎起他的衣服,“回不去了,我可没有第二套衣服。”
“没事,酒店有烘干机的。”牧青青按下浴缸的下水口之后也一脚跨出浴缸,她把衣服随意地放到了洗手台上,“今晚,你住下来吧,反正这里也没人住。”
她深呼了一口气,把刚刚的伤感情绪驱散,重新看着魏恒,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来给你洗头。”
她从来没给人洗过头,她的父母身体比她都好,也没有其他关系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的人。她让魏恒坐在浴缸里,自己分开双腿,半跪在他身上,把花洒的角度往下掰了一点,让它的水对准他的头部。
她的手笨拙地抹着他的头部,弄的魏恒时不时发笑,她生气地把他的头往下按了一下,然后他环住了她的腰。
在他头的后侧方,由于整体细长,已经变得很难注意到,有一块的头发被剃掉,此时已经长出来了毛茸茸、有点扎手的新发,在他们的下面,是一道蜿蜒的伤口,还在发红,横跨着伤口的还有七条短横线,是缝针的痕迹。
牧青青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那条伤口:“还疼吗?”
“疼倒是不疼,不过还有一些感觉。”魏恒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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