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慕注意到了这个报道,坐在沙发上和明千谈论:“幸而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两个女人。”
明千将日报拿来,盯了一会儿上头的舆论,大约盯了好几分钟,一直沉默着。
等到南怀慕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以后,明千忽的说道:“你回去吧。”她瞧见了南怀慕睁大的眼,补充说,“过几日要有大事了,你就好好的唱你的戏,多赚些钱,日后也好嫁个好人家。”
南怀慕有些笑不出来,“你觉得我是那种要依附男人的?”
“这乱世。”明千停顿了会儿,“又该打仗了。”
“还太平着,你先别瞎Cao心。”南怀慕说,“你若想要我走,我便离开,你要是想我了,记得把我喊回来,我还欠你一顿西北菜。”
她站起身,慢慢的朝着门走去,走了几步,后头没有挽留的声音,南怀慕想了想这乱世应该还能再乱一些,又走了回去,亲了一口明千,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南怀慕走了,明家大楼便安静了。
明宫和明柔出去弄学校的事情,明千想了想,自己这几日一直与南怀慕厮混着,倒是很多天没瞧见自己的两个妹妹了。
她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从书柜里掏出一本翻看着,看了会儿,外头的光线射到了书页上,燃起了暖黄的色彩。
光线夺目的要将书本融了,因此她重新将书本合上,闭了眼。脑中浮浮沉沉地想到了几日前收到的电报,眉头再也松不开了。
北风刮在屋顶,吹下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南怀慕拾掇了一番行李后出了明家院子,她走进戏班拐角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后台喊了一声。
南怀慕回头瞧去,见到一个眼熟的人,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那人被吹的脸色发白,原本细腻的皮肤上刮出了一道道的裂痕,两双手裹在层层的绷带下面,白色的绷带发黄染黑,瞧着这模样,实在是凄惨。
“见你眼熟而已。”那人说道,咳了几声,“陌生人喊你,你都能回过来看看,倒瞧不出是能弹出那么壮阔的音乐的。”
这人便是楼家宴会上,最先弹奏的那名钢琴家,所以能说出几条像样的点评来,这是不足为奇的。
南怀慕对着她笑了笑,将目光放在她的双手上,说道:“毕竟不是我谱的曲。”
那名钢琴师的眼前一亮:“不是你?你认得那谱曲的人?”
南怀慕笑着说:“不认得。”
钢琴师的眼神瞬间又暗了下去,她对着南怀慕说道:“能够弹奏出这样的曲子来已经是极其不易,能见你这样的人一面,已经足够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只有她自己知道里头是什么样的。
南怀慕心生同感。
她其实是知道这人的,并非是在楼家宴会上,而是器灵的设定之中。这人毁了双手,从此再也没有摸过像样的乐器,终日全在chaoshi柴房之中,依靠自己的才智和见闻,谱写出了许多振奋人心的歌曲,被器灵记录下来,成为了世界设定之中的一部分。
这样的人,其实本可以活的更好。
南怀慕递给她一盒膏药,说道:“若是有空了便涂一些到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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