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来的院长恶毒又刻薄,当面做人,背后是鬼,折磨孤儿的手段十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院里的孩子自那之后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非但要做各种手工活,还要承受身体上的打骂,以及Jing神上的折磨。
当年的事已经遥远,身体上的伤痕也都愈合,但陆非依然记得清楚,当时被虐打孤儿的凄惨叫喊声,以及新院长咒骂人时的狰狞面孔。
他记得,新院长最喜欢指着孤儿的头骂:“都是些有爹生没妈养的贱种,还这样不想吃,那样不想做,真以为你们是含金镶银的少爷小姐啊?你们不过是没人要的野种,要不是老子好心收留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他脑子从小就好使,从入学开始,成绩向来名列前茅。但他是孤儿院出来的,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从懂事开始,他的周围就充满着两个词,野种,抛弃。
说者也许无心,但听者注定被伤。
他再聪明,再优秀,也掩盖不了他是被人抛弃的事实。
别的人再不如他,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疼宠着的宝贝。
他羡慕,甚至期盼他的父母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向他伸出温暖的手,跟他说一句,我们回家。
到死,他都没有等到。
恨吗?他当然恨,不然也不会……走那么多弯路。
陆非摇了摇头,把以往的记忆再度埋进脑海深处。
从治疗过后,他很久没有再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想是这些时候过得太悠闲,都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陆非拆开包装盒,从中拿了两支药剂出来,刚撕开缺口,藿香正气水特有的苦涩臭味立刻盈满鼻尖。
他的手轻微颤抖着,慢慢的,试探性的把药水倒进嘴里。
苦!却不是记忆中那种带着疼和涩的苦。
这种苦,留在口中久了,又隐约有别的滋味产生。
陆非拽着透明的小空瓶,心里感触很多,他的心理医生曾告诉他,他的病是幼年时的创伤造成的,要想完全治愈,他必须主动积极地去接触一些他在潜意识中排斥厌恶的东西。
那些,让他恐惧着的东西。
当时他就想,他的病怕是不会好了。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他的病并不很影响日常生活,从表面上看,他还是正常人。
现在,他能渐渐接受让他恐惧的东西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会慢慢好起来了?
怀着做个实实在在正常人的期盼,陆非勾着唇角,陷入梦境。
也许是之前想起的往事,他的梦境并不像他希望的那么平和,反而充满着痛苦和挣扎,让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满身冷汗的惊醒。
陆非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多,闲着无事,待在酒店又无聊,他打算去看看沉眠在陵园的人。
花了半个小时在路上,陵园的入口处开了几家花店,他摸着干瘪的荷包,决定空着手进去,反正要看的人是不会怪他的。
问管理处要了墓碑的具体地点,在找寻的过程中,几乎不用白费力气。
别的人来陵园,心情多是沉重悲伤,为的是缅怀诉请。
他呢,该怀有怎样的心情?
陆非数着墓碑的号数,一步步朝着他的墓碑走去。
远远的,他就看到一个身穿深色服饰的女人静默的站在墓碑前,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无法猜测她的情绪。
也许是谁家的太太来看望去世的亲人。
直到离得近了,他才看清,女人面前的墓碑是他的,女人脸上的表情,是愧疚。
女人头发全数盘起,只在鬓间留下几缕,随着陵园的风飘扬着。她只是安静的站着,周身上下就自然流露出端庄优雅的气质。这曾是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哪怕现在年纪大了,她身上的韵味也远非寻常女人能比。
陆非认识这个女人,她叫陆悠然,被誉为传说中的女演员。
她是陆非见过的,极少有的,天生的演员。
抛开倾国倾城的容貌不谈,她的表演入木三分,单是眼神和简单的肢体动作,就能很好表达出她的喜怒哀惧,直击人心,引起观众共鸣。
陆悠然留给影视圈的作品只有几部,却是部部经典,常被电影学院的老师当成教科书使用。
陆非也修习过演员的基本课程,自然也看过她的电影。
不过,他很确定,他和陆悠然是没有现实交集的,他想不出陆悠然会出现在他墓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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