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功德保佑，小玉在行走世间时也经历过诸多苦难，可这一回不知怎么，她觉得如此难挨。

    仅仅因为，顾笙清将她放到了神侍的宿舍中。

    当日的顾笙清从忏悔室中出来，便告诉大家，苦修女已经忏悔她的罪孽直至无法再发声，蛊惑人心的力量已经削弱，将会和普通神侍一起侍奉神与神使。小玉站在他身边震惊地无以复加，满眼满心都是拒绝。

    可她没办法说出口。

    神侍自然分成了三六九等，相貌较好颇受宠爱的神侍通常有独立的小房间，小玉则是低等通铺中的例外，这里大多数都是神父们一时兴起带回来的玩具，要不了多久便抛在脑后，负责教廷中的各类粗活，小玉再怎么遮掩，也是鹤立鸡群。因为没有具体的活计，她成了教廷里的闲人，也成了神侍们的发泄对象。苦修女的身份未变，神侍们即使有怨言也不敢对她做什么，但她从床铺里的钉子、水杯里的沙砾也能够窥见端倪。其实水杯里加了些什么她也不在意，舌头失去了本来的功能，变得尝不出味道，只有疼痛提醒着她——这水多半也有些什么不对劲。

    而她想的却是，自己真是越发娇气了，竟是如此地想念柔软的床，温暖的烛火，Jing致的糕点，和她漂亮的高跟鞋。

    顾笙清离开时给她戴上了一块铭牌，并告诉她，如果想走，带着这块铭牌门卫不会阻拦。她把铭牌摸了又摸，跪到了顾笙清的寝殿大门前。

    她跪了很久，门最终还是开了。开门的却是一位年轻的神侍，清纯又貌美：“请回吧，教皇大人不打算见你。”

    小玉抬头盯了她许久，陌生的情绪在胸口蔓延，最终低下头起身离开。

    她不知为何脚步异常沉重，身后似乎还能听到神侍娇笑着喊“冕下！”，她猛地回头，大门已经彻底关死。

    那姑娘声音甜美，一定很讨人喜欢。小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在泛着酸涩，她连忙将手指塞进嘴里咬紧，生怕自己就此哭出来。

    她无心去管自己在殿门前的行为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神侍们对她的诸多羞辱也权当没听见。

    但此事成了一个信号，失去了顾笙清的庇护后，危险来得很快，小玉浑浑噩噩不知小心，一次便着了她们的道。

    顾笙清走近时，她已经被扒光了浑身的衣服，不知被谁随意扔在了路面上，头发散乱，显得狼狈极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又生出些无名火来。

    小玉头晕眼花，只知道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她几乎听不清顾笙清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了他的寝殿，只知道自己被洗干净放在了他的床上，她也顾不上害羞，一个劲地往他身上贴。

    顾笙清并不拒绝，将她搂在怀里紧贴着自己，嘴唇挨着她的耳廓：“别怕，好孩子，听我说，她们给你下的药需要你高chao一次，这对你来讲也许不太容易。清醒一些，现在，想想我是谁。”

    他的声音平稳又低沉，像一股清泉缓缓流过周身，她不由自主地稳住身体，放松下来。

    “很好。”他搂的更紧了些，一只手从腰间慢慢向上，“喜欢我吗？”

    小玉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但身体的顺从已经给了他答案。

    他吻住了小玉的侧脸：“我给你三次机会，如果无法做到高chao，我会给你个痛快，所以，放轻松些，你会没事的，会很舒服，好吗？宝贝？”

    小玉哪经得住他这般哄，抓着他的胳膊一个劲地掉眼泪。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太陌生了，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甚至是嫉妒。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怪罪这种情绪也是如此的陌生。

    这些天她反复地纠结，一时想若是全心全意依恋着他，也许这些痛苦全然不用经历，一时想明明是自己有了太多超出本心的念头，若是一开始不奢望与他发生什么，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得混沌不堪。

    真到了顾笙清怀里，她才想，罢了，便是命给他也是值得。

    “放轻松……别怕……”他起身压在小玉正上方，骨节分明的手指爬上她的脸，一点一点捂住了她的口鼻。小玉微微睁大了眼睛与他对视，似乎有些不解，却出于信任异常地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