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前,兩狗子的雙手是自由的,只有脖子上拴著長長的鐵鍊,不影響他們用餐。
葉未言手邊放著刀,邊夾菜邊如同威嚴的大家長般注視著一切。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過於安靜,許思遠不敢交談,一門心思的吃飯,嘴裡填滿了東西。
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咀嚼動作發出了很大的聲音。而另外兩人的咀嚼都好似訓練過似的這麼慢條斯理,不會發出一點響動。
他開始懷疑他們是同一個禮儀老師教出來的。
飯後依舊由許思遠洗碗,當然他是不敢有絲毫怨言的。
為了能讓狗子們獲得全面的照顧,葉未言在一日三餐後也會給他們準備果盤,然後一起做瑜伽看看劇聊聊天,開導開導他們的身心,更是力求把抵抗心理降到最低。
她真的很像養狗,只是偏愛其中一條!
比如安岸每天都能洗澡換衣服,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薄荷一樣淡雅的香氣。
而許思遠完全沒有打理過,下巴都是鬍子拉碴,身上從始至今都穿著來時那套剪裁得體的西裝,現在已經變得皺巴巴且發出酸臭味。
許思遠自然要表達心裡的不滿洗澡洗得這麼頻繁,你該不會趁機侵犯我們先生吧?不會吧?
怎樣才算侵犯?葉未言嘴唇往安岸臉頰一貼這樣嗎?你管得著嗎?
安岸表現得已經見怪不怪。
許思遠透著酸溜溜的神情你們有沒有先生是夫人的,他怎麼看都覺得安岸出軌。
安岸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他,那種咳嗽可以掩飾他的尷尬,又暗暗瞪了他一眼,因為這並不是作為秘書該關心的事。
我已經好幾天沒洗過澡啦!許思遠大聲嚷嚷道,像一條暴躁的哈士奇。
不料,兩人同時投去嫌棄的目光。
你髒死了。葉未言說。
脖子上拴根狗鏈,就不會自己洗澡嗎?安岸說。
不是,我都沒有多少自由時間。許思遠委屈得快哭出來,沒想到安岸也跟著嫌棄自己,忍不住多嘟囔一句我又不像先生有專門的洗澡時間,還有人貼身伺候。
聽起來確實是委屈,畢竟他是來救自己才落得如此下場,安岸給了葉未言一個請求的眼神。
她微笑著,指指臉頰。
他則以高貴的冷漠啾了一口,然後眼神瞥向許思遠。
看吧,我為你犧牲夠多了。
先生,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他感激涕零。
緊接著葉未言一腳把他踹進浴室,報仇你個頭啊,這點仇算個屁!
當安岸從床上驚醒,窗外月光蒼涼。
他下意識伸手去輕觸身邊人的臉頰,感受著皮膚溫溫潤潤的觸感,指尖在顫抖,松了一口氣後,他重新躺回去。
突然,他又驚坐起來,開始迷茫四顧。在那一刹那,他被孤立無援的恐懼淹沒,仿佛一個走失的飽受驚嚇的孩子。
那雙大大的眼睛在黑夜裡閃著隱隱淚光,一種無邊的寂寞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喉嚨發出嘶嘶的聲響。
那都是噩夢啊寶貝!葉未言扯了扯他的衣擺,聲音聽起來含有濃濃的睡意。
這裡是哪兒?他輕輕啞啞地開口問道,好像說悄悄話一般。
我們家。她是半夢半醒間分不清虛與實,全然憑直覺回答。
我是誰?
你不是我老公還能是誰?葉未言輕輕低咕了一聲,聽起來有些困惑。
她眼睛沒有睜開,伸手拉著他躺下來,然後抱住一陣輕拍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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