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琪闻言,心头忽地一跳,有些惊疑不定。
小心国师?
他在严寄安闭关的地方看到了什么?
奈何他说完这句就紧紧闭上了嘴,任凭姜琪再三追问也不开口,仿佛他刚刚醒来说的话只是姜琪的幻听。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把姜琪气个倒仰,心想这人哪是姜广益派来保护她的?就冲这脾气,分明是打茅坑里刨出来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说话说半截,惯会给人添堵,简直是来当大爷的。
姜琪看着他,冷笑道:你让我小心国师,偏又不说个明白。镇国寺是他的地盘,我在这里难道能避得开他去?就是任人捏扁揉圆也没处讲理,倘若他真要了我的小命,你当我爹娘会为此大动干戈替我讨回公道?只怕我死了他们都不会知道!
贺隐垂下眼,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半晌,久到姜琪以为他又昏过去了,才蓦地出声,郑重其事道:属下定会护您周全。
姜琪牙疼似的吸了口气,一时倒无计可施了她只是想知道事情原委,要他这承诺有什么用?况且贺隐和她非亲非故的,这句承诺有几分可信还两说呢。
她脑中想着怎么从贺隐那儿套话,缓缓起身在屋里踱步,目光漫无目的地四处梭巡,突然定定看向了桌上,那上面放着一张符纸,是从贺隐身上揭下来的傀儡符。
傀儡符。
他贴上这个之后那么听成桓的话,让他往东绝不会往西,说不定也能有问必答。
姜琪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豆花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那张才摘下来没多久的傀儡符又回到了贺隐身上,默默在心里为他点了个蜡。
贴上傀儡符后的贺隐一动不动,全身僵硬地闭目平躺着,再度变成了一具无意识的牵线木偶。若非他胸膛微微起伏,仍有呼吸,几乎会被不明就里的人以为是个假人。
姜琪见灵符生效,心中暗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试探道:贺隐?
没有反应。
确实是被傀儡符控制了。
见状,姜琪扬眉吐气,哼笑一声。
锯嘴葫芦,看我今天不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出来!
她往凳子上一坐,摆出副刑讯逼供的架势。豆花很有眼色地替她倒了杯茶,姜琪浅啜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看着躺在床上的贺隐,问道:你在国师闭关的地方看到了什么?
豆花先前在屋里,也就没有听到严寄安把贺隐带回来的时候说他打扰了自己闭关,闻听此话,心里登时好奇不已,忙竖起耳朵旁听。
贺隐照旧呆呆躺着,毫无回应。
姜琪眉头微皱,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还是没反应。
难道傀儡符只能Cao控人的行动?
姜琪令道:贺隐,站起来。
贺隐躺在床上,没动静。
她扫了眼同样满脸迷茫的豆花,两人一站一坐面面相觑,豆花挠了挠头,提议道:会不会是贴错了地方,我看之前符纸是贴在他身前的。姜琪刚刚出其不备地把符纸贴在了贺隐的头顶,活像是给他加了个封印。
姜琪印象里的施法行咒都繁琐讲究得很,贴错地方导致符纸不能完全见效,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于是她又摘下傀儡符迅速地贴在了贺隐身前。
贺隐还没来得及睁眼,睫毛一颤又僵住了。
豆花同情地瞅着被三番两次折腾的贺隐:有话好好说哪用得着遭这罪?
姜琪不厌其烦地又问了几句,下了几个指令,贺隐仍纹丝不动,躺得安详。
什么破符,一点都不灵!
按说试了两次行不通,常人也就另寻办法了,偏姜琪养成个极固执的性子,受了挫犹不气馁,抛下两人转头回屋翻那一堆带回来的书,终于给她找到了写着傀儡符的那一本,兴冲冲带着书跑了回来。
书上说,傀儡符用时需辅以心咒,才可使中符之人言行皆受施符者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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