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回到教房,停在房門側,瑞起把春花放下。一沾地,雙腿便酸軟乏力,抖抖顫動,要他攙扶下才能入內。
盯見房門大開,猶如靜待他倆回歸。他倆便把步伐放輕,想靜悄悄地回到書案處,才跨進一步,已看見玉意。她安然處世地坐在中廳,提著茶杯,細心品茗著,桌中放置一壺茶,飄出裊裊的煙霧,看不清喜怒。他倆的內心無不 "蹬"一聲,齊齊往下沉。
"姑姑,安好。"
"姑姑,安好。"
對於他倆的問好,玉意彷若未聞,舉止得體地把茶杯放下,才昂首津津有味,笑話盈盈地盯著他倆。看得他倆低眉垂首,不敢造次,才幽幽出聲:
"春花,我讓妳快去快回,為何此刻才回來?"
"姑姑,我.我...請您莫動氣,是春花錯了。"
"若妳知錯,那應知要領罰。"
"是。"
對於他倆在外所做之事,她無意知曉,亦不會過問。可是,春花差過她的課堂,是鐵錚錚的事實,她便要管。
"解開衣領。"
春花稍用力掙開瑞起,他欲想捉緊,手掌卻僵硬,由著她去。她步步抖抖地來到與玉意僅有三步之遙,跪下來,鬆開衣領,托起肥厚的nairou。
"姑姑,春花知錯,請責罰。"
玉意慢條斯理地站起來,握著筆直粗長的木尺子,嚴謹地盯著她,對著nairou,用力拍打"啪""啪",扇得白潤晶瑩的nairou,曳曳地顫動,泛起兩道赤紅深明的痕跡。
"謹記,不可再犯。"
春花痛得眼珠通紅,熱淚盈眶,強忍著不讓落下,卻遮藏不了嘶啞的嗓子。
"是...春花知曉。"
"回頭,把今日我所教的詩句抄寫五十遍,明早上堂交給我。"
"是。"
玉意訓斥完春花,便越過她,步到瑞起的前方,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片刻,看著默默垂首,痛苦難忍的郎君,悠悠叮囑他一句。
"瑞起,下次不可再犯了。"
"是。"
玉意叮囑完,便款款步出房門,當中再沒對瑞起作出絲毫的責罵,或訓斥,僅僅說一句那不痛不癢的話,便完事了。這樣,對於春花是不公道,她知,他知。那又如何,他不歸她管教。
倘若,他仍放縱自已,她是奈不了他,卻可嚴厲管教春花。那時,只會為春花招來苦果。他倆的身份本是殊途不同,又何談不公道。要是,他真的感到歉疚,便加緊管束自己吧!
瑞起忙走上前,看著春花已站立起來,強忍赤痛,小心翼翼地掖回衣領。他看見兩道鮮明深湛的紅痕,明晃晃地呈現在兩團白皙豐潤的nairou上,分開辣眼。他伸出雙手,忍不著泛起絲絲的震抖,接過她餘下的動作,把nai房收回衣裳內,掖妥衣領。小心謹慎地捧起小臉,吸吮她強忍沒垂落的淚珠。
春花甚為呆然,佇立著,讓他溫柔地捧在掌心憐惜,淚水終忍不住簌簌落下。她知曉怨不得他,他強迫她,她亦半推半就應了他,他倆都有過錯。然而,她化不去內心那份悽愴酸楚,為何待遇如此不同,甚或可行之路亦是迥異不同。即使大家都只是家奴,他或許可走一條康莊大道,而她已註定走上一條命途多舛的道路,只因,他是男,她是女,便如此不公嗎!?
瑞起為她掩蓋眼簾,額頭相抵,手撫青絲,寬慰其悲涼的心。再多,他已沒能力給予她了,他跨不過涇渭分明的界線。
歲月靜止多好,活於煙霧離漫裡,即使跌跌撞撞,仍心存期盼,謹小細微地尋摸著可行之路。長大後,宛如一道清晨鳴響,翻過身來,連一絲的冀望亦煙消雲散,只可勉懷自己,只可以這樣了!
瑞起抱擁著春花,為她上妥膏藥,捉著小手抄寫詩句,再沒作出半點逾規的舉動,只靜靜地陪伴著她,讓她疲憊不堪的心神可安枕在肩胛上小歇,享受片刻的安穩寧謐。他可為她做的事兒,只可是陪伴了。陪伴她用膳,陪伴她上課,陪伴她沐浴,陪伴她傷懷,陪伴她......在他倆仍可相伴的歲月裡。
晚間
春花沐浴身子,已不再勞煩玉意玉祥,是瑞起們Cao辦起此事了。她倆只需算著時辰,到來查冊他倆可有根照步驟,辦妥事情,便安可。
瑞起幫春花沖洗一遍身子,及灌洗後逼,便擁著她一同泡浸身子。圈著柳腰,頭抵髮絲,背靠浴池邊坐著。
"春花兒,不要生氣,是我不好,令妳被姑姑責罰。"
瑞起看著春花整天鬱鬱寡歡的樣子,便與她道歉,望能寬懷她的心房。
我.我沒有生氣..."
她,沒有生氣,只是滿口苦水,一下子吞咽下肚,未能緩過來。春花捧水自照,映照一臉苦相,她亦不知如何說起,說她真無一絲介懷,不是。若真真計較,相對於他,她真正埋怨的是上天。怨它的不公,怨它的註定,怨它無一事是順她的心。最終,她都爭不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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