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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钱,简单来说就是掩盖犯罪收入,把不合法的黑钱洗成合法收入。
国外有些黑道就靠这个赚钱,业务没熟练之前,他们主要是委托第三方地下钱庄,也就是大老板那边做这个,但这是要抽成的,四号后来试着自己弄过几次,为这个开了家公司,发现虽然麻烦,弄起来反倒更安全。
转移非法收入,原理说起来其实不复杂,就是把原本不该产生的收入塞进账目里,比如开一家年年亏损的公司,再把账目做成好像盈利很多的样子上报缴税;或者通过跨国交易储存赃款,然而真上手Cao作起来,不仅做账阶段非常麻烦,转账过程也很容易被发现。
好在卢思明有点专业背景,花炀在与找到搭档之前也做过类似的事,两人合作多了渐渐熟练,倒没出岔子。
这些事赵以慕都懒得管。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放火伤人的事擅长,经济犯罪……就算了吧。况且但凡她掺和进去,四号就要用杀人的眼神瞪她,在一边时有时无地冷笑两声。
她担心自己到时看他不顺眼,一不小心把人弄死。
花炀和四号饭后便一起走了,安全屋只剩她一个。
赵以慕实在无聊,洗了澡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玩了会儿单机游戏,觉得确实浪费时间,想起方才有关工作的话题,便干脆起身穿衣,打算去曼和练练枪。
曼和是她工作的地方,是个高端会所,对外声称是私人俱乐部,只有位高权重的上流人士才有资格进入——实际上所谓的上流人士仅限大老板和她那些熟知内情的朋友。
她是大老板手下用得最顺手的罪犯,多少有点特权,把易乐斐带进去轻而易举。
曼和地处郊区,距离他们市中心的房子相当远——这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建这地方的初衷不是盈利,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为了应对可能的检查,该有的设施却都有,包括健身器材、练枪靶场,使用者实际上是伪装做保安与侍应生的「工作人员」。
赵以慕坐在出租车后座托腮看手机。
反光屏显示司机一直在看她,视线集中在大腿和胸部。
她穿得太少了。
不是夏天正常的少,而是性暗示浓重的意味,粉头发和夸张的金色耳环已经够显眼了,她还偏偏穿着露出肩背、开叉高到大腿的吊带裙。身上除了手机,就只背着小小的斜挎包,走路时裙袂翻飞,几乎什么都挡不住。
一般人穿成这样根本不敢出门,心理那一关就过不去。
司机猜测她是个网红…或者外围?之类的。
再一看导航显示的目的地:曼和私人会所。
连猜的工夫都省了。
快到晚上,确实是这类人上班的时间。这么一想,他心里不自觉带了点轻蔑,尽管没有表现出来,视线却有些居高临下了。
“二维码在椅背上。”他停下车说,“到了,是这吧?曼和。”
后座一直托腮盯着手机的粉发女人抬起头,隔着后视镜与他对上视线,友善地笑了一下。
她笑起来相当明媚乖巧,眼睛弯弯,粉唇轻抿,像个没出社会的学生,神色几近天真。
“是呀,但我付现金,师傅。”
司机陈德飞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
她长得很漂亮,这是远远看着就意识到的事,他不至于现在才发现。但直到确确实实对视上,惊艳之外的某种预感才突然从心头闪过。
他感觉自己见过这张脸。
按理来说,这种长相的女人,哪怕只是见过一面,他也不可能忘。
赵以慕把现金递给他:“您点一下,没问题我就走了哦?”
“啊,没,没问题。”那叠钱有零有整,一眼就能看出金额。
陈德飞接了钱,混乱地盯着她看,女人全程似乎都没发现,轻快地哼着歌,收好钱包,拉开车门走下去。
天色渐晚,室外天幕昏暗,别墅于郊区树木间安静矗立,蓝色的欧式尖顶更高出树木一截。
白裙粉发的背影踩着舞蹈般的轻盈步子,快活而自如地、走向通往别墅的林荫小道。
夜幕将人影鲜明勾勒。
司机愣愣地看了半晌,直到背影没入树林深处,才突然猛地直起腰:“我Cao!这不是——纪淮他——”
他连忙掏出手机拨电话。
那头的人大概刚巧在看手机,一秒就接了:“喂…?谁、啊……正、忙着、唔——”
“别喝了!纪哥,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嗯?什…啊?”纪淮喝得醉醺醺,撑在酒吧洗手台,呼吸沉重得像随时将要晕倒,“谁啊?”
“就是、你那个,那个捡回来的…”陈德飞卡壳了,“那小姑娘!”
那边纪淮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像是呛着了,再说话时声音哑得厉害:“你说…看见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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