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正路双衡心软泛滥时，季清喃喃道，“别走，穆恒…”

    同情资本家，你可真是一个充满理想又富有同情心的年轻人。路双衡愤懑地腹诽。

    嘴上骂骂咧咧地关上门到浴室冲凉，短暂的水流声之后路双衡又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恶狠狠地看了眼睡得比蜜甜的季清倒身背对着她睡了。

    清早醒来。

    季清环顾四周，路双衡早早就没了影儿。

    以为他趁着自己没醒就抓紧离开了，没多想抓了抓头发出了卧室往楼下走。

    “清清！”楼下厨房的门倒是关着，有个模糊的人影在厨房里动来动去，听见季清下楼梯，声音从厨房里由远及近地奔了出来。

    路双衡站在门口，看着面色冷淡的季清，熟悉的资本家面孔，到了嘴边的话修正了：“季副总，我热了点粥，你要吃吗？”

    说完，路双衡心里就苦叫不迭地：这是季副总家，怎么会问她吃不吃啊救命。

    季清倒是无视了他套近乎的叠字，咬着口白灿灿的牙：“多谢你了，除了刘姨你是第一个在这个厨房里煲粥的人。”

    见无事发生，路双衡马上缩回厨房麻利地端了粥出来。

    两人坐在桌前，路双衡显然要比昨天瑟缩了些，兴许是此时心里想得并不与之前一样单纯，顾虑反倒多了。只是伏在碗旁一勺一勺地舀着粥喝。

    季清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熬粥倒是不错。”

    “读大学时常在宿舍里偷煮。”

    “挺好。”

    路双衡很难不保持沉默，一夜欢愉，心态改变的似乎只有他一个。都怪自己还是太不够老练了，真想把这团理还乱的心思一刀割掉。

    想着手不自觉地爬上了头，无意识地搔个不停。

    “一会和我出去，带你去商场。”

    路双衡抬起头，深感疑惑，莫不是做了炮友还附赠加班。

    看着路双衡眉间的困窘，季清解释道：

    “犒赏你。”

    路双衡脸上一红，脑海中突然闪过偶像剧里被包养的女大学生，主人公却换成了自己，另一面又挣扎犒赏什么，煲汤还是什么，意义未清的，他感觉到生平以来没有的羞耻。

    刘姨不合时宜地按了门铃进来，路双衡惊慌地看了眼挂钟，八点，倒也合理。

    “小清清呀，你还熬粥了呀，”晃神间，刘姨已过了门，边往厨房走边打招呼给季清，隐约传来了拿起锅冲水的声音，“这肯定不是你做的，是这个小伙子做的吧，手怪巧。”

    说着话，刘姨已经麻利地刷好了锅出了厨房到客厅里来。

    季清笑了笑：“确实，他熬粥有些水平的。”

    “刘姨我们要走了，出去有些事，你也喝些粥。”

    路双衡闻声也跟着站了起来，讷讷地说了声刘姨回头见慌乱地赶出去提车了。

    刘姨在身后直和季清打趣小员工太害羞，叫她对年轻人友善些。

    季清一一耐心地应下之后，交代几句也出了门。

    拉开车门时，路双衡已经手握方向盘准备好启动了。

    季清看出他的拘束，倒也没有多说，淡淡开口：“走吧，路德王座。”

    路双衡默默启动了车子，心里还是想着刘姨和季清的对话，又恍惚地插入了自己，进门一句谢谢出门一句再见也算是有始有终。

    机械地跟着导航，放空着车就开到了路德王座。

    作为大学生的路双衡很少会来到这边的商圈，光顾这里的大多是豪门阔太或者是像季清这样的职场成功人士，光是一条领带的价格就能抵得上他实习一个月的薪水。

    如今来到这却是因为和女副总打炮，羞耻又一次冲上头，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卖身。

    “还不下来？”季清边踏出车门边回头对他说，“等着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