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如何处理?
云栖梧在药浴中打坐调息,闭上眼,无情心法在体内运转,借助药力,虽然被锁的剑骨无法复原,但心法勉强能行至周天,几次反复,云栖梧吐出一口浊气,运功顺畅了不少,真气也在内外调养下徐徐恢复着。
她的修为虽有损失,但功法尚能掌控,只要时刻保持冷静,禁制便无甚作用——这也给了云栖梧几分信心,若将来有幸找到破解之法,自己便可重新修回剑骨。
胸中清朗,睁开眼,天已经黑了,四周亮起了灯,不知不觉竟过了几个时辰,但药浴仍旧温热,想必是泽越一直在看顾着——眼下屋中无人,云栖梧从木桶中飞身而出,落地瞬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环视四周,这个房间摆设十分熟悉,一尘不染。迭好的被子,搁在桌上的纸笔,满架的书,书架旁还放着个大箱子,长袖一挥,箱盖打开,里面满满装着孩童的小玩意,似乎都是她曾经的‘收藏’……视线一瞥,墙上挂着的木剑在烛火中反着柔和的光,那是她刚学剑时爹亲手给她做的,如今来看挂的位置有些矮了,除了木桶,这里的一切都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
这是她曾经的寝宫——云栖梧推门而出,感应房间施了一道法术屏障,关上门,屋内便与外界隔绝开来,无人可擅入,却并不阻拦她离开。
心领神会,自己不愿两个徒儿打扰,设下障碍自然是周全的办法。不知泽越现在何处?云栖梧凭着幼时的记忆找起了人,夜间的排云殿各处灯火通明,倒不似白日里那般冷清,只是行了一路一个人也没见到,心下生疑,自她搬去青云殿后再没回来,也不知眼下情况算常态还是特殊?
幼时的亲密随着成长逐渐变得疏离,对这个弟弟,她真是忽视太久了……
拐过一个小庭院到了书房,窗上映出的身影正是泽越,走至门口,云栖梧不禁皱眉,怎么连个守门童子都没有?泽越管理着派中大小事务,知悉各种机要,现在又承袭了玲珑镜,他的安全比任何人都重要,岂能如此草率连一个护卫都不放在身边?
“姐姐来了?请进。”
感知到她的气息,屋内传出声音的同时门也应声而开,云栖梧踏进书房,泽越手里正拿着文书,案几旁还垒着好几摞,见到姐姐,他放下文书起身相迎,却收到对方的询问,“泽越,排云殿的人去哪了,怎么一个都不在你跟前?长风呢?”
见姐姐一开口便是关心自己,云息凰俊颜一展笑了笑,这态度令云栖梧不悦,还未等他解释,继续道,“你性子一向稳重,怎的在此事上如此轻率?你难道不知,吞夜兽的出现已说明踏云并非铁板一块,若还有邪祟偷袭,又恰巧来了栖霞峰,你独自在此岂不危险?”
云息凰静静听着并未反驳,云栖梧打量起了书房,看着满屋的书简卷宗有新有旧,便知他常年在此办公,不禁担忧,“也该设些术法机关,万一遇险能有个脱身的机会,我看这里普普通通,泽越,你平日里对自己的安危便这般不上心吗?”
云栖梧没料到弟弟会如此马虎,回头看他,却见一双温柔注视自己的眼,他自小便是个温吞的,也不知刚才的话听没听进去,嘱咐道,“泽越,你已承袭了玲珑镜,便是本派掌门,责任重大,做事当思虑周全,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明白吗?”
“明白的,姐姐。”云息凰点点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想不到姐姐竟如此关心凤凰儿。”
“想不到?”这话听来好生奇怪,云栖梧走到他面前,脸上写满疑惑,“你是我弟弟,我岂会不关心你?”
见对方自然的流露真情,云息凰愣了愣,似乎有些意外,眼中藏着光,蓦的一笑,如拨云见日,语气也变得轻快,“姐姐说的对……是弟弟糊涂了。”
未等云栖梧反应,话锋一转,“姐姐身体可感觉好些了?”
说到身体,云栖梧点点头,“泡了药浴,真气稍恢复了些,你的法子倒也对症。”但她清楚,禁制一日不除,这些方法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你还没回我,排云殿其他人去哪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栖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只有她知道叁年后的灭门,看着泽越平和的脸,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重生一事。按理来说,她是法外之身,若道破了机缘,怕是会横生枝节,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不明说,又担心门派上下错过备战的时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纠结着,云息凰将姐姐的神情尽收眼底,便道,“姐姐别担心,凤凰儿只是不想旁人打扰姐姐静养,便让弟子们守在排云殿外,叁日后再入内。”
“但这不合规矩……”云栖梧觉得此举太过冒险,却听他继续道,“姐姐说的是。本不必大费周章,不过为了让姐姐的两个徒儿安分,弟弟也是无奈为之。”
“萧洵和褚无忧?”他们怎么了?
“褚无忧回了墨竹峰养伤,由灵音长老看管,萧洵则被我吩咐去婆娑洲摘玄风草为姐姐疗伤,顺利的话至少也需耗费一周的时间。”至于其间波折云息凰只字未提,他心知肚明这两人对姐姐各存心思,不下重手是打发不了的,他强行用玲珑镜将褚无忧困于墨竹峰养伤,萧洵这边则以姐姐身体为由令他取灵草折罪,事关姐姐,排云殿又声势浩大的驱散了众人,怕师尊真有不测,走之前,萧洵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便领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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