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起sao动,何梦露特地等到熄灯之前,狱内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的时候,才让狱警将卿言送回宿舍。在此之前,她又修改了狱警的排班表,确保每时每刻都有办事伶俐的下属能在发生意外状况的时候支援卿言。
“这时候倒是有点想念张狱警了,”卿言笑道:“她都不需要睡觉的,年轻真好啊。”
张狱警伤得比卿言重,恢复得却比卿言快,早在两天前就联系何梦露希望早日归队。卿言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是在硬撑,但还有Jing力想这些东西至少说明她身体恢复情况确实不错。何梦露当然是拒绝了张狱警的申请,在与卿言互相交换眼神后,微微叹气,劝她先养好身体。卿言倒是对张狱警这个“情敌”没有什么危机感,所以并不介意何梦露对她多说那句话。
“没劲,主人都不吃醋的。”何梦露这头刚以沉稳的声线挂了电话,又用卖乖小狗的语气对卿言说。
卿言语带笑意,回应道:“再怎么说也不会让你被一个暴力狂小孩拐跑了。”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张狱警的全名。以前心里一直管她叫“章鱼Jing”,称呼的久了甚至都忘了这不是她的名字。卿言没有刻意去问别人,她打算以后遇到张狱警的时候,挑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随口”问出来,欣赏她瞪视自己的表情。
当一个人手里拿着电棍的时候,你很难去注意到她的脸,卿言也是躺在病床上闲来无事瞎寻思的时候才想到,其实张狱警不知道哪里长得有点像河豚。
我也太闲了吧,卿言想。
负面的情绪会拖慢她恢复的进程,所以她在挂水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去想些有的没的。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多余的焦虑,可现在又没有什么线索是需要她动用逻辑来推理的,她对王赟才的意图一无所知,也更不知道该如何防范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事。所以离开何梦露的庇护,她内心也隐隐有些不安。但她的小狗对目前的状况有些应激般的过保护欲,身为主人的卿言并不想再过多的刺激她,于是告别的时候,她尽量延续了两人玩笑时轻松的氛围,不敢把气氛搞得凝重。
她推开宿舍的门,气氛一瞬间凝重起来。
她的三个室友瞪着大眼珠子,看卿言通过健全人直立行走的方式进门来,一时间没人说话。
“好久不见。”卿言神色自如,寒暄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算不错吧。你身体怎么样?”邵雪飞率先回应她。她甚至站起来走到卿言身边,一副随时准备扶住摇晃的瓷瓶的样子。
“还好。”卿言说。她将自己的洗漱用品又摆回原位,然后拉出凳子坐下:“有什么新鲜事聊聊吗?”
一般这个时候,乔可飒的话匣子就会自动打开,让人忍不住去找她身上的电源键。可现在的乔可飒抱着半桶泡面,一边吃一边眼睛还看着卿言。代替她说话的是向惠芳,可能是中年人不太习惯让话题掉在地上:“监狱里流传的版本已经升级成了‘李富强怕你供出他的新罪行所以派情妇暗杀你,何监狱长后发制人,趁你病要你命,尸体已经偷偷拉走了’。”
啊这……还是一如既往的想象力丰富哈。
乔可飒这才开口,卿言注意到她碗里已经没面了:“这个版本里掺杂了很多爱恨情仇,现在监狱里半数的人都已经默认那个救你的张狱警是你的地下情人,为了救你搭上了半条命,还誓要回来向何监狱长复仇什么的。毕竟你刚转监那会儿被关禁闭,她天天往禁闭室跑,好多人都看见了。有人还在这个传言里添油加醋,说你们俩就是在那会儿看对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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