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连豹就把花椒放了下来:“椒椒找哥哥姐姐们玩儿去吧!”
花椒点头,一路想着秦连熊一路往外院去。
饶是前世,据花椒所知,刑法中好像都没有关于弃婴罪的单独规定,只有遗弃罪。
可不管是有相对应的反家暴法也好,有婚姻法、未成年人保护法之类的也罢,说到最后其实还是得落在刑法上。
而这个时代,花椒之前曾问过正在研习律法的六哥。
知道原来律例中是有一条可以用来针对溺婴的法令的:凡祖父母、父母故杀子孙,仗七十,徙一年半。
却没有说遗弃婴儿要如何惩处。
只有严禁二字。
溺婴弃婴之事儿说大虽大,可说到底也只是家庭内部的私人行为,秦连熊能想到从源头下手,从宗族内部入手,建立起一套内部监督、制约和震慑的机制。
在花椒看来,这实在是太机智了。
这么些年来,花椒已经足够了解宗族的权利和义务了。
她可以肯定,如何每个宗族内部都能在家训族规之中规定本家子孙若溺婴弃婴,直接出族,等闲绝对不会再有人敢冒大不韪的溺婴弃婴的。
如此一来,就把个人罪责的追究同社会救济,两者摆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
就可以杜绝因为过分强调社会救济,忽略个人罪责的追究,造成保婴堂的设立却与最初初衷背道而驰的后果。
花椒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虽然移风易俗必将是一项长期而有艰巨的任务,可若是能长久的推广下去,对溺婴弃婴的行为进行批判、严惩及监控,引导,在观念上正本清源,或许是有可能的。
只是,恐怕资金支持上或许力有不逮……
花椒一路思量,已是出了内院,却是迎头就见罗冀走了过来,忙喊了声“表哥”,就一径跑了起来。
只跑到半路就立在了当着,望着罗冀眨了眨眼睛,又定定地看着他。
罗冀被花椒看的颇有些不自在,不禁放慢脚步。
花椒这回看的更加明显了,就道:“表哥,你怎么了,怎么踮着脚走路?”
难道又受伤了?
“哦!我故意这么走路的。”罗冀这才明白过来,告诉花椒:“师傅说了,功夫就是辰光,练功夫练的就是辰光。就算风雨无阻每天都能选个时段去练武,一辈子又能练多久,所以让我行坐站卧都得练。”
“啊?”花椒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就踮着脚走路?”
倒是感兴趣了起来,也学着罗冀的样子,踮着脚走到他面前,笑问道:“那坐站卧呢?我想想,坐着的时候不会叫你站混元步吧!”
罗冀就点头:“就是站混元步。至于站的时候。”罗冀说着示意花椒看自己的腿:“站的时候就站寒鸡步。”
花椒就绕着罗冀看了一圈,见他站立的时候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只是脚尖轻轻点着地面保持平衡。
“原来这就是寒鸡步呀!”花椒大开眼界,也脚尖轻点。
罗冀又点头,继续道:“至于睡觉的时候,师傅说了,也要在脑子里练。演练白天学习的打法套路,要在脑子里想出一个敌人来,不停地喂招拆招。”
花椒听的不住地点头,只随后才知道,家里的这一干小字辈,除了茴香香叶,别说那一串儿哥哥们了,就连石头小和尚那一拨都走路踮脚站立寒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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