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稳。
花椒同茴香就傻了眼。
只茴香想的是,罗氏脖子里确实有一颗胭脂记!
花椒打小喜欢摸着罗氏的耳垂睡觉,可她小时候却是习惯摸着那颗胭脂记睡觉的。
那,这堂上坐的果真就是罗氏的亲人,是自己嫡嫡亲的外祖母同舅娘了?
可心里头为甚的这么不得劲呢!
而花椒傻的却是竟然凭着一颗胎记,就这样确定了一个人的身世。
这也实在太荒唐,太潦草了。
可这会子并没有亲子鉴定的技术,根本无法通过基因检测来确定亲子关系。
有的貌似只有滴血认亲,也就是合血法。
可是通过现代法医学理论的分析,早已证明滴血认亲其实是缺乏科学依据的。
血ye滴注入同一器皿,不久都会凝合为一,根本不必尽系骨rou至亲的。
那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罗氏身份明朗呢?
而秦老娘姚氏诸人,大多亦是知道罗氏脖子里确有黄氏所说的胭脂记的,又再三确认之后,沈氏已经相信了黄氏的话儿同罗氏的身份了,只不过介于婆婆嫂子们还没有开口,并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因此甚的都没说,只是陪在罗氏身旁,不住地在心里念佛。
可剩下诸人,别说秦老娘了,饶是郭氏,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这桩事儿乍听自是没毛病,可凡事儿不禁细琢磨。
在她看来,这事儿未免也太顺利成章,太巧合了一些了。
虽说这世上的事儿都是无巧不成书。
可听听,这巧的是甚的?
这可是“书”!
就好比她喜欢的说唱话本,若没有那一环套一环的巧合让剧情的发展跌宕起伏,如何能吸引她一出一出的听下去的。
可世上的事儿,虽有天注定,却也有人力穷时。
就扶着肚子看了姚氏一眼,却发现姚氏同杜氏隔空对视了一眼,杜氏就向前一步,盈盈朝黄氏笑道:“这位娘子,不是我这人疑心病儿重,而是吧,我弟妹脖子里的这颗胭脂记,我说句难听话儿,并不在甚的私密地方,并不稀奇,就连我们这些个妯娌都晓得,更别说您这个做姐姐的还同她一个屋子住了五六年了,哪有不知道的道理的,您说我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
说着又笑嘻嘻地转身面向那挪了挪脚尖的那方脸妇人,又看了眼抚了抚鬓角的黝黑妇人,才道:“不知道贵府可还有甚的凭证?”
又道:“您家找了这么多年,肯定也想了不少辙了吧!”说着还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就好比您家走失的姑nainai手指头上几箕几斗?头顶上几螺几旋?身上穿的又是甚的颜色式样的衣裳?脖子里挂着的是甚个花样的长命锁护身符?耳朵眼里塞的又是甚?扎头发的头绳又是甚的颜色?”
……
甚的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就是!
花厅里杜氏正掰着手指头问着凭证,而外头正厅里,秦连熊在得到了胎记吻合的凭证后,却是继续问了同杜氏相差无几的一席话。
问完还道:“这世上虽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胎记,可胎记同胎记也不一样,有的会跟着人长大,有的越长大却会倏地不见了,不一定作准的。可箕斗螺旋却不一样的,俱是这辈子再无更改的。”
说完就看着下首在坐的三人,那史姓中年男子听着就有些坐不住了,转过头去问着吕氏兄弟二人:“你们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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