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字数原因,还有其他几个番外就不发在这里了,要是有人想看就去微博哦,微博名:游过一只吖)
日头渐落,金蝉寺内点起微弱灯光,礼佛之人渐然消散。
一声娇呼划破后院寂静,只见李静嘉手握鸡毛掸子,追着李长清绕柱:“李长清!谁让你把沈屿之的信给你爹看的?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李长清自幼便是散养,体魄远超出同龄小孩,被撵的四处乱窜,却依旧面不改色:“谁叫你偷偷不肯吃药的?干爹和我说的话你都不听,我还不能找我爹吗?”
“嘶——你这小屁孩!”李静嘉作势要抓,等小孩准备拐弯逃跑,倏地转了方向,一把将人拽进怀里。
眼看着鸡毛掸子要贴上屁股,缩在角落里的阿离突然探头,喵喵叫了两声,似乎是在求情。
李静嘉顺势转头,凤眸微扬:“闭嘴,到底是我养了你还是李长清养了你?”
“爹!”还不等她回头,手中的人儿便如同泥鳅一般滑走,噔噔的跑到长廊,躲到男人身后。
容清神色温淡,手中拿着瓷碗,缓慢从廊上下来:“喝药。”
这话说的霸道又不容抗拒,李静嘉脑仁一疼,拔腿就要逃跑。
从北地回来后,沈屿之给她写过好几次信,无非就是让她好好喝药,照顾身体。
李静嘉那样怕苦,自然是不依的,本以为这件事能够瞒天过海,谁知道她的宝贝儿子竟直接将信拿给了容清。
如今这男人天天催着她喝药,比幼时的太傅还烦人。
还不等李静嘉跑出几步,身体就突然腾空。
熟悉又淡远的清香飘来,她下意识环住男人的脖颈。
重叠身影在暗色中进屋,李长清撅了噘嘴,抱着早已长成大猫的阿离从院子出去。
能治住他娘的,恐怕只有他爹了。
屋里,容清抱着娇人坐下,大手摸到腰间硬骨,忍不住皱眉。
他将桌上的药碗拿起,抵到李静嘉嘴边:“听话。”
浓郁苦涩的药香味缠绕着微光飘散,娇媚的小脸皱成一团,嫌弃又娇气:“太苦了!”
容清不再说话,直含入一口汤药,捏着白皙脸颊凑上。
李静嘉下意识后退,却被大手扣住。
唇瓣相贴,苦涩从舌尖化开,逼的她险些落泪。
又来这一招!
还不等她反应,那唇瓣便再次贴上,一碗汤药就这样从容清口中渡过,悉数灌进李静嘉的唇中。
白瓷碗渐然见底,大掌在瘦弱的后背上轻拍,好似在安抚小猫。
李静嘉缓上一口气,张着尖牙咬上轮廓分明的下巴:“坏蛋!”
容清无奈发笑,在红唇上柔啄一口:“好好喝药。”
这句话柔软绵长,夹杂着说不清的深意和情愫。
从前李静嘉离他太远,瞧不见,摸不着。
他有选择的,身为金蝉寺院首,可以知道普天之下的任何事情。
可他不敢去想,生怕听到对方的讯息,就会难以自持。
所以,他错过了长清的出生和长大。
现如今娇人就在怀中,他不允许李静嘉发生任何意外。
曾经那样淡然的人现如今竟瞻前又顾后,畏缩不止。
“想什么呢?”李静嘉伸出手指去戳他的喉结,脑袋就靠在心脏处,听着“噔噔”之声,她反应许久,才察觉到这不是梦。
飘扬思绪被人唤回,容清抓住作乱的小手,把玩揉捏:“颜书郢要成亲了。”
李静嘉神情一滞。
当日李昂驹的死讯传出,颜书郢便再没了消息,约摸过了一个多月,这人又突然出现在安国公府,早已年迈的安国公潸然泪下,终于让自己这独生子认识到自己的责任。
新帝年幼,需要才能兼备的人才,颜书郢凭借家世和才学,顺利坐上丞相之位,同时掌管太学。
李静嘉知道,这其中必定少不了容清的推波助澜。
他向来是这样,只做,不说。
“娶谁家的女儿?”沉默一阵,她继续问道。
容清漫不经心的应答:“韩将军的嫡女。”
“韩将军……”李静嘉思索一阵:“他女儿我见过一面,开朗活泼,有武将的锐气,不过今年才十五吧?”
凤眸瞧向窗外,透出细碎的光:“这样也好……”
那年在金麟台上,少年意气风发,朗笑着对她说道:“假以时日,我定为帝王之师。”
他不正一步步向此靠近么?
韩将军掌管三军,位高权重,对颜书郢来说,的确是个好岳丈。
又是一阵沉默,李静嘉长吁出声:“这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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