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薇的声音有些虚弱:“皇姐说的什么话,我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两人对峙在门口,永昌不信她,正要冲进去,一个身影从她身后传来:“永昌,你堵在乐安的殿门口干什么?”
是父皇!
永昌有些发懵,父皇怎么会突然来这,他不是最不关心乐安了吗?她换上另外一副面孔转过身来撒娇。
“父皇,听说乐安身子不好,我这个做皇姐的来看看她。”
李令薇冷冷看了她一眼,有这么看望的吗?只差明火执仗地要打进来了。
翊宗刚才就在外面,发生过的事一览无余都被他看在眼里,当下也没有给永昌什么好脸色:“胡闹!她身体虚着,怎么能经得起你这样来闹?回你的仙居殿去!”
永昌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父皇上来就让她直接滚,心里委屈地不得了,父皇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地跟她说过话,眼泪马上就涌了上来
“可是父皇,她……”
“她什么自有朕处置,你还愣着干什么?“
永昌公主哭着走了。
李令薇行了一礼:“见过父皇。”
“快起来,你身子弱,回去说话。”
翊宗亲自扶着乐安进去坐在榻上,李令薇许久不见他,觉得哪哪都十分别扭,可是想想自己这个样子还怎么讨好父皇,当下忍住了。
“许久不见,你已经这么大了,像你母妃。”翊宗望着眼前的第二个女儿,许多回忆忽然从记忆深处翻涌起来。
“多谢父皇惦念。”
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沉默。
还是翊宗打破了沉默:“身子怎么样?贵妃说已经看过太医,药还在用吗?”
李令薇一一回答了。
上辈子可没有这一出,除了见到南武国主的那个晚上,也就是和亲之前的正式册封,她才又见了父皇一次。那时候他高高坐在金殿之上连神色也看不清,更别提还有这样父女对坐说话的温情时刻。
“朕已经吩咐人给你添了许多滋补之物,过阵子就让人给你送过来,你好好养着吧。”
“多谢父皇。”
她正想要起身,又被翊宗按了回去:“你歇着吧。”
似乎从来没有在父皇这里得到过这样的待遇,一种说不清的复杂东西从李令薇心里冒出来。或许不是皇帝,他可以做一个好父亲的。
可是想到他要把自己送给那个禽兽一样的男人,她立刻警醒过来,别想了,天家哪有什么真正的父女之情?
后面没几天,她就听说永昌被贵妃娘娘训了一顿,让永昌面壁思过想通了再出门,还给她送来了赔礼。
李令薇收了下来,转头就让侍女扔到库房里去吃灰,她才没有那么心大敢用永昌送来的东西。
往后的一段时间,她总算是比较消停地过了一段认真练舞的日子,但总归是提心吊胆,不知道那一日到底什么时候来。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和上辈子有些了偏差,她也不好说,到底会发生什么。
现在也不敢冒险。
在她的印象里,她是和亲的旨意下来了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这些年父皇耽于享乐,没什么开拓之心,反观南武因为有那个禽兽在,频频挑衅边境。谁也没想到,就那么打起来了,大景还阻拦地很吃力。
打过两场都败了,朝中觉得吃亏,认为这么下去除了耗费巨额军资之外没有什么好处,提出议和,这才停战然后邀请对面国主来长安。
李令薇缓缓擦拭着手中的剑。
这些日子她已经练到可以用那把轻剑,但是太妃给的那一把还是有些勉强。若是时间再多些,能叫她练练手劲就好了。
她一边想一边勤加练习,不敢有一刻停歇,只觉得自己手中是剑,头上其实也有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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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傍晚,太ye池边的含凉殿灯火通明舞乐升平。
翊宗在此设宴招待南武国主苍苏。满眼是珠光宝气金碧辉煌,一群群身着绮罗的宫女来往穿梭,奉上各种Jing心炮制的的美味佳肴。两侧是乐师弹着古琴琵琶,中间一片空地,胡姬正在上面翩翩起舞。
一曲舞毕,底下有人带头叫了个好。
翊宗转头跟坐在他身边的苍苏说:“苍国主以为我这胡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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