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点头,“去了趟舒尚书府, 刚回来, 在里头换衣裳的时候你和李逾回来了。”
姚征兰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幸顾璟也没说什么,只问:“可有找到衣裳?”
姚征兰:“找到了, 已经交给辛大人, 辛大人把秦珏无罪释放了。”
“那便好。”顾璟在自己书案后坐下来。
“顾大人,你方才说,去了趟舒尚书府?”姚征兰比较关心这个, “舒尚书是不是……”
“刘大人与我带着仵作同去的,仵作已经证实, 舒尚书乃是中毒而死。刘大人会将此事具折禀报陛下, 我们暂时不用管这件事。”顾璟道。
“哦。”
顾璟见她还是有几分心事重重的模样, 道:“五日后是我父亲四十二岁寿辰,我母亲说, 那日多亏你及时让萧旷去公主府报信,我才能这么快从刑部大牢里出来,所以也给贵府送了帖子。因不是整寿,不会大办,就是邀请了一些亲戚朋友。你若怕遇见你兄长的熟人,到府之后便来寻我,我将你安排去我的书房, 那里清静, 不会有人打扰。”
姚征兰点点头, 道:“好,多谢顾大人。”
“你不是说要去征北将军府?今日可有去过了?”顾璟问。
姚征兰道:“还不曾。”
“马上快到晌午了, 晌午本来就是休息时间,你出去不算公办私事。”
姚征兰闻言忙道:“那我去了。”
策马从大理寺去往征北将军府,途中路过一间名为“燕来社”的花楼,老远就看到三槐站在门内与楼中的侍女打情骂俏。
三槐既在此,那李逾定在楼中无疑了。
姚征兰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他身为郡王,对女子体贴细心,懂得如何哄女子开心,那全是因为他懂啊。若不是经常浸yIn其中,他从哪里懂得这些?
他或许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很好,可一旦两人吵架,他也会去别的女子那儿寻求慰藉,而后带着一身别的女子留在他身上的香泽回家。
姚征兰眉头深深蹙起,努力忽略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厌恶感。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他做什么与她无关!
楼中三槐隐隐听得马蹄声过,抬头一看便是一愣,伸手揉揉眼睛,跨出门槛看着姚征兰远去的背影,喃喃道:“不会这么寸吧?”
征北将军府后花园,武夫人在陪房靳妈妈的陪同下站在廊下,看着园中正挥汗如雨地耍着大刀的武宜君道:“静静,昨日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啊?”
武宜君一个横劈,气喘吁吁道:“见面可以啊,叫他带上他最趁手的兵器,若是打得过我,我便嫁他。”
“人家是读书人,和你比什么武?再说了,这相看夫婿,怎么整天就知道比武比武的,难不成婚后还要跟人家上演全武行?”武夫人头痛道。
“正因为是读书人,才更要打得过我才行啊。因为我最讨厌读书人了,整天之乎者也伤春悲秋的,看到就忍不住想打他一顿。若是他一点武功都不会,您想他经得起我几顿打?”武宜君振振有词道。
“你……唉!当初就不该惯着你,让你学了这一身武术,无法无天!”武夫人气道。
“女子学武术有什么不好,至少您不用担心我嫁人后会被夫君打吧。”
“是呀,我是不担心你嫁人后会被夫君打,我是担心你压根嫁不出去呀!”
母女二人正斗嘴,前院一名小厮过来禀道:“夫人,外头有一位身着大理寺官袍的姚大人,说要见小姐。”
“大理寺的人?”武夫人正惊疑是否自家女儿在外头闯了祸,便听武宜君十分高兴道:“快请她进来!”
说罢将刀往一旁丫鬟手里一扔,自己走到树下去洗手洗脸擦汗,还伸手把自己有些散乱的发髻用水抿了抿。
武夫人与靳妈妈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静静,这个姚大人是谁啊?”
“我之前不是跟您说过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承恩伯的嫡长女吗,这位姚大人就是她的双生哥哥,八成是为了他妹妹的事来的。哎呀肚子好饿,娘,饭菜做好了没有?若是做好了就摆出来,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好歹请人家用了饭再走。”
说话间,姚征兰已大步来到后院,见了武宜君和站在廊下的武夫人,恭敬地向武夫人行了个礼,道:“见过武夫人,晚辈姚晔,乃承恩伯之子,因有事请武小姐帮忙,冒昧上门,万祈见谅。”
武夫人没想到这个姚公子居然生得如此俊秀,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还不及说话,便听武宜君道:“姚哥哥不必多礼,我娘亲不是那般迂腐的长辈。见有为青年上门找我,她心里高兴着呢。”
姚征兰双颊微微一红,暗暗瞪了武宜君一眼。
武夫人也瞪了她一眼,而后笑着对姚征兰道:“让姚公子见笑了。姚公子不必拘礼,请屋里喝茶。”
姚征兰道谢过后,跟着武宜君进了花厅。武夫人和靳妈妈却借让下人布置饭菜之名没有跟着进来。
武宜君屏退下人,拿起茶壶给姚征兰倒了一杯茶,问道:“今日休沐吗?不对啊,看你还穿着官袍,应当不是休沐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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