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躺在地上,一脸懵地眨巴着眼睛,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白脸给撂倒了的事实。
懵了片刻之后,他一个鲤鱼打挺就要起来,却被李逾一脚踩住胸口。
李逾从一旁差役的腰间抽出一把刀来,实实地抵到石头的胸口,俯身道:“听不懂人话,这动作什么意思,总看得懂吧?”
石头躺在地上不动。
“不要杀我爹爹,不要杀我爹爹!”小尼姑刚被三槐从尼姑堆里抱出来,一看到这边,又哭闹起来。
李逾一手执刀一手将小尼姑搂到身边。
石头一见,挣扎起来。
李逾的手虚虚地圈住小尼姑细嫩脆弱的脖颈。石头一下子安静下来。
“纵你贵为郡王,也不能随便杀人吧!”有尼姑急得不行,大声道。
“随便杀人?我这个人从来不随便。”李逾用刀尖怼怼石头的胸膛,道:“他是凶犯,在押期间打翻差役试图逃跑,按我朝律例,可以就地格杀。”
“可是他不是凶犯!”
“哦?是吗?可他自己没否认啊。”李逾笑道。
尼姑语噎。
“我爹爹没杀人,我爹爹没杀人。”小姑娘在他掌中呜呜咽咽地哭着道。
“你爹爹没杀人,那谁杀人了?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说不定,你爹爹就不用死了。”李逾垂眸看着被他圈着脖颈的小尼姑诱哄道。
“明玉,不能说!”老尼喝道。
“说不说?”李逾当着小尼姑的面把刀尖移向石头的脖颈。
“不要!不要!我看到明净婆婆和明秀姑姑把人头埋在哪里了。”小尼姑尖叫着大哭。
……
次日一早,清河驿。
姚征兰洗漱好来到楼下,萧旷见了她,忙迎上来道:“姚评事,昨夜郡王带人去山上把尸体缺失的头颅和右手找到了。”
姚征兰双眸一亮:“果真?”
萧旷道:“果真。为避免吓到旁人,头颅和右手如今就放在驿站的柴房内,由专人看着。”
姚征兰转身就往柴房的方向走,边走边问:“郡王呢?”
萧旷道:“不知。”
两人来到柴房,负责看守的差役揭开盒盖,小心翼翼地将头颅和右手拿了出来,放在地上的一块布上。
姚征兰蹲下身来细看。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渐冷,山中更甚。头颅和右手被埋在山中五日,刚有些腐败迹象。
从面容上看,死者是名年轻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清秀容貌姣好。脖颈的断面上方右侧有一道不长但看上去很深的伤口,应当就是这女子的致命伤。
“姚兄,这一大早的,你早饭也不吃就跑来看这死人头,这死人头有那么好看吗?”姚征兰正仔细端详死者头颅时,李逾来了。
“你还别说,这女子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哦?是吗?我看看。”李逾探过头去,神情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摸出帕子掩住口鼻,没吭声。
姚征兰查看过头颅,又去看死者右手。这只右手是连手腕一同砍下的,手腕内侧有一枚刺青,看上去像是一条团成一团的蛟龙,却只有三只爪子。
“萧捕头,你看这枚刺青,三只爪子的蛟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姚征兰问一旁的萧旷。
萧旷摇头,道:“以前从未见过这种纹身,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含义。”
“把人头和右手收好,待会儿带去清河县衙,让仵作看看,是否能和那具尸身拼起来。”姚征兰吩咐完差役,站起身来,却见一旁的李逾用帕子掩着口鼻,目光定定地看着正被差役重新放入盒中的头颅。
“郡王认识此人?”姚征兰问他。
李逾猛然回神,道:“我怎会认识她?不认识。哎呀臭死了,快走快走。”他一手扯着姚征兰的袖子,与她一同出了柴房。
一起用过早饭之后,许是两天两夜没睡真的累了,李逾难得的没有纠缠姚征兰,自己补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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