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以shen祭阵后 - 十、千丝玉兰/情窦初开(不是)/轻轻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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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境的时间过得很快。

    在谢倚澜的保护下,余灯全程没怎么动过手,当然,就算他动手也帮不上什么忙。在这种忙着做正事的情况下,两个人的氛围自然地缓和了下来。只是看着谢倚澜大杀四方的飒爽模样,余灯手也痒,心也痒。

    全身的筋骨都叫嚣着想要上去和谢倚澜并肩作战,但尚未恢复的修为却让他只能当一个不甘心的观众。

    另一方面,无论如何,谢倚澜就是特别符合他的审美,尤其是在与其他修士对招时,动作漂亮有力,身姿潇洒帅气,眼神凛冽锐利,总是让人看得目不转睛。怪不得纵使他时常冷着脸,也有无数修士暗暗仰慕。

    幸好现在掩去了容貌,否则怕是又要引来麻烦。

    在他们进入秘境第五日的子时,千丝玉兰开花了。

    清幽的香味一瞬间从开花的地方飘散到秘境各处,引诱着修士向它靠近。不够谨慎、不知道千丝玉兰伴生妖兽是什么的修士大多就这么成了第一波送死的人。

    巨大却灵巧的狼型妖兽气势磅礴地立在千丝玉兰旁边,它的额头正中长着一个巨大慑人的黑角,尾巴上长有无数倒刺,像巨大化无数倍的荆棘。加上锋锐有力的爪子和一口好牙,对付起修士简直所向披靡。战斗力不够强的修士没过几招就沦为妖兽的腹中餐,吞下几人后,妖兽更是气势暴涨,以一己之身拦住了一大批想要得到千丝玉兰的修士。

    余灯和谢倚澜在人群后静静观望。

    “他的弱点在腹部。”这很容易看出来,相信也有不少修士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暂时没找到最好的方法下手。

    谢倚澜点头,赞同余灯的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想当黄雀的不少,两个人暗暗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万无一失,谢倚澜才出了手。

    谢倚澜虽然不是在场修为最高的,但却是综合实力最强的,总而言之,就是很能打,很会打。不过即使如此,还是打得很辛苦,余灯隐约察觉到谢倚澜有可能受了伤,但看他那样子又好像刚刚根本没有被妖兽的尾巴碰到,动作流畅地将妖兽打倒在地。

    本来一切应该像这样顺顺利利地结束,他们如愿以偿地抢到千丝玉兰,顶着路人脸安全撤退,结果谢倚澜弄死妖兽,还没来得及去拿千丝玉兰,就被人认出了他已经很低调的折岚剑:“是折岚剑……谢倚澜!”

    更不巧的是,任芸芸和裴晋刚好凑热闹跑来了这里,理所当然地也认出了谢倚澜……的剑。

    谢倚澜被叫破身份,愣了一下,然后就立刻回神,跟冲上来抢宝贝的修士快速过了几招,闪身过去,眼看就要拿到千丝玉兰,却不知从哪冒出一个灰衣人,用极快的速度,抢了花就跑。

    若是谢倚澜拿到花,大家可能会心服口服就此作罢。但被这突然出现的人轻松做了得利的渔翁,大家都很不满,于是都御剑浩浩荡荡地追了上去。

    谢倚澜不可能放着余灯一个人待在这,于是飞速奔向余灯的位置,跟抢人似的一把捞起对方就走。

    任芸芸觉得谢倚澜藏头遮脸极其可疑,又见他与陌生人动作亲昵,顿时心生怒火,也马上御剑追去。

    裴晋:“……”

    裴晋也只好随波逐流地跟了上去。

    以任芸芸目前的修为,是追不上谢倚澜的。不过幸好,以谢倚澜的修为,可以追上那位灰衣人。

    余灯被谢倚澜挟持似的紧紧抱在怀里,身体歪扭着感觉哪里都不舒服,但眼前形势又没用机会让他表达自己的不适,只好放松身体揽住了谢倚澜的脖颈。

    追到后来,灰衣人渐渐支撑不住慢下了速度,后面坚持着追过来的修士已经很少,冲在最前面的谢倚澜一把将人按在地上:“交出千丝玉兰。”

    灰衣人抬起头,是个俊俏的少年。

    “我就不!”

    好像是个叛逆期的孩子,余灯想。

    谢倚澜先礼后兵,见他不听话,干脆rou对rou地把人揍了一顿,如愿以偿拿到了千丝玉兰。

    余灯活动了一下被谢倚澜勒得发痛的腰,走过去看了看。这位少年修为不高,身姿却灵巧,非常擅长逃跑,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来抢千丝玉兰。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抢千丝玉兰?”

    少年躺在地上,痛得起不来,一开口就骂用拳头揍人的谢倚澜,就是不回答余灯的话。

    余灯也不强求。

    我知道他是谁!许久没有出声的冬凌突然说,他叫莫拾一,是一个魔族!他跟岑熙有点来往,所以岑熙才被人怀疑与魔族勾结的。

    余灯悄悄探查了一下少年,又让谢倚澜也确认了一遍,并未在对方身上发现魔气。

    啊?怎么会这样?莫拾一就是个魔族啊,怎么身上没有魔气了?……难道这里还能转职业吗?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冬凌被这么一问也不确定了:不会吧?

    余灯便不再纠结。

    两个人在原地检查了一下千丝玉兰,打算在这儿休息一下。没想到持之以恒的任芸芸竟然很快追了上来,谢倚澜下意识又做了之前的动作——捞起余灯就跑。

    任芸芸见好不容易追上的人又跑没影了,气得快要吐血。

    甩开任芸芸后,谢倚澜找了个地方落了下来。

    余灯终于从他怀里解脱出来,他下意识揉了揉被勒得发痛的皮肤:“你刚刚跑什么?”

    谢倚澜一愣。

    他跑什么?

    ……他不想让别人认出余灯。

    谢倚澜抿了抿唇:“我怕你被认出来。”毕竟曾经,有谢倚澜的地方就有余灯……直到他们被人刻意分开。

    ……被宁柠分开。

    谢倚澜后知后觉地,突然对这个记忆中不甚清晰的小师弟产生了他自己都不理解的恨意。

    余灯想起任芸芸的表情,知道她大概又是在为了自己生气,有些怅然:“也是,芸芸应该会认出来。”

    任芸芸是余岁安收的最后一个徒弟,第一次见面时,余灯就觉得这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跟自己有点像。

    他本来就性格好,跟谁都能聊两句,对这个小师妹也非常好,当哥又当爹的,到了任芸芸长大之后,他们之间,说一句情同兄妹也不为过。

    但此时谢倚澜听了他的话,却无端觉得胸闷。

    芸芸。

    余灯都没有叫过他的小名。

    谢倚澜跟谁都不太交好,尤其跟任芸芸特别难交流。谢倚澜潜意识里认为,余灯最初跟他大幅度减少来往的缘由,就是这位突然上山拜师在余岁安门下小师妹。而任芸芸则是觉得余灯瞎了眼才看上谢倚澜,对方爱答不理的样子简直是不识好歹。

    谢倚澜本就不爱笑,经常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在面对任芸芸时,更是如同冰山一般,冷得仿佛连周围的气温都会下降几分,搞得以前的余灯特别不理解,觉得这么可爱的师妹,是个人都会喜欢,为什么谢倚澜不喜欢呢?

    也许是嫌她吵吧。余灯最后猜测。

    此刻,谢倚澜听见余灯喊出温柔的“芸芸”,语气笃定亲近,表情怀念又带着一点悲伤,只觉得心脏整个都像泡进了醋里,感觉一开口,那酸溜溜的东西就会从嘴巴里冒出来。

    谢倚澜紧紧闭着嘴巴,将千丝玉兰交给余灯,然后就默默开始面壁,试图自己把酸味压下去。

    他又想到,以前被宁柠挑拨的时候,余灯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情绪?身体里装不下这满溢的负面情感,chao水一般地涌上来,逼上来,却只能拼命压下去。如同洪水冲击着水坝,脑海里水声轰鸣,心脏也压抑得胀痛。

    余灯奇怪地看着背对自己的谢倚澜:“你怎么了?”

    谢倚澜没说话,依旧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余灯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这不应该。

    “你是不是受伤了?”

    余灯闻得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只是不知道这血是谢倚澜的还是别人的。他上前去给谢倚澜检查,却被他拒绝:“我没事。”

    “没事”而不是“没受伤”。

    余灯瞪他:“哪里伤了?”

    谢倚澜只好乖乖指了指自己的左侧肩胛骨。那里之前被头发挡住了,以至于他背对着余灯,余灯都没看出来。

    余灯强硬地给他不浅的伤口上了药。

    谢倚澜盘腿坐在地上任他处理,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心惊于之前自己下意识的念头。

    ——他不想别人认出余灯。

    这仅仅是因为会给余灯惹来麻烦吗?

    不是的。

    他心底有一丝邪念,他希望余灯永远恢复不了,永远只能依赖他的保护,永远无法对曾经的师弟师妹说出自己的身份。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余灯的身份,只有他一个人陪在余灯身边。

    余灯只有他。谁也不能再次从他这里抢走余灯的注意,谁也不能让余灯离开他。

    谢倚澜一边沉浸在邪念的满足里,一边又对自己的想法充满自责和厌恶。

    他闭上眼睛,默念静心咒。

    可是余灯还在给他包扎着伤口,温暖的手触摸着他的皮肤,呼吸的气流拂过他的后颈,谢倚澜闭上了眼,也能清晰地在脑海里想象出余灯的样子。

    甚至身体上还残留着刚刚紧抱余灯的触感。

    比他稍微纤细一些的身体,新生的皮肤光滑细腻,搂过的腰劲瘦有力,细而柔韧,令人留念。

    好想永远把他抱在怀里,好想彻彻底底占有他。

    余灯给他处理好伤口后,就见他闭着眼睛一副快要入定的样子。他有些奇怪,但想了想,只是当他累了,便也靠在一旁的树上观察起千丝玉兰。他不知道谢倚澜在拼命压抑着靠近他的欲望,看了一会儿花,就凑过去问:“这东西放在储物袋里会不会凋谢?”

    身体猛地失重,余灯被一把拉入谢倚澜怀中,坐在他的腿上,身体被对方紧紧禁锢,处处紧密依偎,犹如热恋的情侣。

    余灯震惊得差点以为谢倚澜走火入魔了。

    “你干什么?”余灯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放开我。”

    谢倚澜却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余灯毫无防备地撞进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片压抑的汹涌的欲色。他被谢倚澜这陌生的样子吓了一跳,认真考虑起对方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谢倚澜却吻了下来。

    余灯开始怕了。对方气势汹汹地低头,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样子,但在两个人的唇瓣快要贴合的时候,谢倚澜突然停住了动作,余灯眨了一下眼睛,就被他在唇角亲了一下。

    很轻的一个吻,轻得像是羽毛拂过,柔软又温柔,跟他强硬的禁锢完全是两个极端。

    余灯的心跳突然乱了几拍。

    ……可恶!被撩到了!

    谢倚澜看着他慢慢泛起红晕的脸,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放开了被自己冒犯的师兄,红着耳根跑了。

    完全不知道对方躲去了哪里的余灯:?

    谢倚澜不敢看余灯了。

    修炼的心法白学了,念的圣贤书也白念了,修行的道心都快要乱了。

    从看到余灯裸露的漂亮身体开始,欲念便像树木一样悄悄发芽,随着两个人的接触、碰撞,越来越高,越来越大,等到他忍不住吻了余灯时,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过去不曾了解、也不曾有过的情和欲都在那个时刻猛然爆发。现在的余灯,对于谢倚澜来说如同春药、如同勾魂夺魄的宝物本身,多看一眼,占有的欲望就会无限增加。再触摸一次,就会忍不住把他揉进身体里,任他怎么求饶都不放过。

    ……可是不行。

    不可以。

    谢倚澜不断在心中默念静心咒。

    他悄悄跟着余灯,即使被发现了也依旧躲着,尽力跟余灯保持着距离。

    两个人只在出秘境时离得近了一些。

    而余灯这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谢倚澜亲完就跑是什么意思,被人刻意避着,连找人算账的机会都没有。

    把他当消遣呢?

    被撩到的心情逐渐转化成了压抑的怒火。

    新仇旧恨加起来,余灯气得直接给余岁安写信,问她为什么要让谢倚澜来保护他,能不能换个人,以及现在谢倚澜欺负了他,师尊会不会来帮他撑腰。

    余岁安回:“仍在闭关,有所突破。自己解决。”

    连冬凌都觉得无语。

    不过我觉得他就是喜欢你呀。

    “喜欢?喜欢就能亲完就跑没有交代?”

    冬凌想了想:也许他是觉得占了你便宜,对你愧疚?

    “你愧疚会躲着人家而不是去道歉?”

    冬凌如果有实体,现在一定是哭丧着脸:我怎么知道……他怎么变得如此别扭了!要不你还是直接去问他吧……可他又躲着你……

    越说余灯越鬼火。

    不过他传给冯子疾的信也有了回应。

    “千丝玉兰可以放在你的体内养着,互相熟悉之后,以后升级也方便。”

    下一封信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话。

    冯子疾八卦了一堆余灯和谢倚澜的事情后,总算输出了一点有用的信息:“听闻在你们之间挖墙脚的师弟已经失踪许久,或许这就是恶有恶报?”

    余灯觉得宁柠倒也没有到恶人的地步,只是有些心机罢了。他又与冯子疾你来我往交流了半天,才得知,在他祭阵后,宗门处罚了谢倚澜和宁柠,罚他们去执法堂受了二十鞭,又带伤在思过崖关了五十年禁闭。谢倚澜刑罚结束后在碧清峰治疗了很久才痊愈,之后就开始到处跑——大概是在找镇心玉的消息。

    而宁柠出了思过崖后,修为废了,道心也差点毁了,趁着碧清峰的人给谢倚澜治疗,不知为何就偷偷离开了。

    之后宗门一直在找他,但两百多年过去,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很多人都觉得他应该已经死了。

    余灯有些唏嘘。

    房门忽然被敲响,余灯打开门,看见谢倚澜站在外面,却微微侧身,没有看向余灯。余灯顺着他的视线往走廊另一边看,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段闻先离开了。”

    余灯一愣:“去哪了?”

    “不知道。”

    两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谢倚澜道:“他们没有去秘境,我问了客栈掌柜,说他们两个人好像吵架了,前天就走了。走的时候都冷着脸,但其中一个一直被另一个拽着手。不知道是为什么吵架。”

    “……情侣总会吵架的。”余灯随口道。

    虽然楚若空不肯承认,但能看出来他是喜欢段闻先的。只是如果段闻先依旧像话本里那样……那他们俩怕是很难有好结果。

    还没来得及在他们身上留点什么可以追踪的东西,就跟丢了,这实在没办法。

    现在暂时查不了段闻先,千丝玉兰已经拿到,他们也可以离开了。

    两个人隔着门不冷不热地讨论了几句,决定先去找确定的东西——南疆鲲灵珠。从游济岛到南疆的路上会经过很多地方,其中就有之前谢倚澜得到的其他镇心玉的消息所在,说不定能顺便拿到那么一两个。

    余灯现在只有三个。

    冬凌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千丝玉兰提前开花都是因为天道给你行方便,镇心玉一定也不会很难找的,不论如何,先把确定位置的东西都找到吧。

    于是在又变得凝滞的气氛中,两个人再次出发。

    一路上,谢倚澜总是小心地跟余灯保持距离,余灯还以为他后悔了、不想再陪自己到处找东西,但谢倚澜又把余灯这个几乎没有修为的人照顾得很好,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吃,余灯都还没有喊停就提前休息,一路上几乎遇到好玩的城镇就停下来。

    余灯是真的搞不懂谢倚澜在想什么了。

    难道真是冬凌说的,因为愧疚?

    再加上害羞,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回到大陆上不久,余灯就收到之前结交的朋友传来的消息,说他们附近一个小镇出现了大规模魔气泄露。两个人对视一眼就确定了去向,绕了点路,在几天后到达了蜀逸镇。

    一进入这个小镇,余灯就恍然觉得自己好像重新站在了当初的余新镇,街道与房屋风格当然完全不同,但人们脸上疲惫的恐慌却很熟悉。余灯上前打听,竟然没人愿意搭理他,见了外人,匆匆就走。

    余灯只好拿出修仙者的身份温和劝说,这才让一个年轻男子开了口:“是魔气!我不知道我们这里为什么会有魔气……仙长,仙长,求求你们,救救蜀逸镇的人!”

    他Jing神过度紧张,说了好几次也没说到重点,余灯只好让他把他们带去最开始出现问题的地方。

    但却没有看到魔气。

    余灯和谢倚澜又去看了看被魔气侵染的人,其中一个老婆婆已经魔化过度,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躺在自己破败的屋子里等死。

    余灯跟老人说了几句话,对方也是颠三倒四。谢倚澜见他说话,便出门探了探,结果才出了院子,就察觉到不对劲。

    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突然起身,迅速将余灯打晕。轻微的声响引起了谢倚澜的怀疑,他刚要进门查看,就被之前带路的年轻男子砸了众多符箓挡住。等他解决完这一堆攻击进门时,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上当了。

    但,是谁?

    从余灯复生到现在,接触过的所有人中,最有可能的人莫过于段闻先。但一方面他们无法确认段闻先究竟是不是尸傀师、对余灯有没有爱慕之情;另一方面,段闻先应该无法确定他们会来蜀逸镇,毕竟出现问题的凡人村镇很多,并非每个修士都会绕路去帮忙,除非段闻先知道镇心玉的成因,也知道他们在找镇心玉。

    谢倚澜一边思考,一边根据他送给余灯的那根簪子,循着上面他设下的术法追去。

    竟然没有追上。

    对方移动得很快,很少有人能这么快,这倒是让谢倚澜无端想起了一个之前见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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