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鸣捡起裤子，低头穿了起来。

    “所以你是通过这种方式让他答应学生回来读书？”

    “回去再说。”乔鸣别过脸，难堪的说。

    楚堰没走，“回答我。”嗓音低沉，像是把怒火碾碎在喉咙，品德高尚的乔老师竟然在背地里干出这种龌龊事来，楚堰心痛，无法接受。

    乔鸣心情沉重，他自始至终不敢看楚堰的眼睛，“也，也不是所有家长都这样，只有极个别。都是老婆跑了，所以才这样的……”

    “还有谁？”楚堰问。

    乔鸣不敢回答。

    空气陷入死寂，接着是树枝断裂的声音，楚堰一拳捶在树干上，枝叶簌簌飘落。

    他压着火气，快要气炸了，沉声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种样子，你是老师，不是ji女，不是给他们提供性服务的，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楚堰一声哀叹，“你自己……”

    乔鸣有口难言，第一个和他做爱的家长看他年轻，一时兽性大发，强暴了他，出于息事宁人，那个男人答应让儿子回学校读书。结果，乔鸣的隐忍招致他的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之后，竟是纷纷效仿。

    如果可以，他也想清清白白地教书育人，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些家长威胁我，不和他们睡觉，就不让他们的孩子读书。这里的孩子只有读书，才能出头，我没办法不答应。”

    楚岚并不认同乔鸣的说法，“他们不知道让他们读书是为他们好？需要你这么牺牲？”

    乔鸣苦笑，“他们有这个见识，我也不用跟他们睡觉了。”

    “见过高楼大厦，才会相信它的存在，可他们一辈子在大山里，见识就这么多，你要怎么和他们说理？”

    楚堰心中压抑，“他们威胁你，你不理不就好了，又不是你的小孩。你牺牲那么大，有必要吗？”

    可乔鸣却道:“”如果学校没有学生，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来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学校里没有学生，怎么会有老师。学生，老师，他们是命运共同体。

    呵呵……

    楚堰绝望愤怒，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叫无可奈何，为什么还要让他再经历，眼睁睁地看着楚岚离开还不够吗？

    楚堰狠狠踹翻一旁的木架，爆喝一声，“Cao！”

    发泄完，他靠在树干，力气像是被抽走，闭了闭眼，再次直起腰，楚堰道:“学生的事，我来解决。”

    乔鸣看着他，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冷冽又深沉。

    楚堰抓住他的双肩，强势地命令，“你不许再和那群畜生上床，听到没有？”

    低沉的语调如同千斤坠，却给他无限的力量，乔鸣想要拥抱楚堰，可他知道自己太脏了，根本就不配触碰这么好的人。

    “谢谢你，楚堰。”

    一行泪自脸颊滑落。

    过了两天，村书记把辍学在家的林杉带到了学校，李德宝对楚堰道:“他爸挺不高兴的，楚老师，您好好和他谈谈，跟他讲讲道理，辛苦您了。”

    楚堰把人带到办公室，乔鸣去上课了。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

    楚堰给他倒了一杯茶，“这半个月在家做了什么？”

    林杉双手接过茶杯，楚堰教过他物理，他很仰慕这位老师，见老师问，老老实实地回答:“开春，家里的地还没有耕。”

    楚堰问:“你爸呢，他在干什么？”

    林杉低头，“他这几天身体不舒服……”

    楚堰冷笑，身体不舒服？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