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李贤还是太子时便沉迷炼丹,近几年朝政更是皆交由丞相秦澜思和兵马大将军萧阳共同打理,故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
李承逸高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底下为了先帝谥号争得面红耳赤的两派官员,忍不住打了个哈。
着实无趣,领头的人巍然不动,一群小喽啰倒是闹得欢,李承逸的目光投向左手的领头官员。
在李承逸的授意下,系统开始用机械的声音科普。
【秦澜思,年二十六,大周现任丞相,京城秦家现任家主。秦澜思素有才名,十八岁高中状元,在其父提拔下平步青云,于两年前接任丞相之位。】
大周文官朝服以赤色为主,秦澜思穿着绣有仙鹤的大红官服长身玉立,年轻俊美的脸上虽带儒生雅气,却令人自觉高不可攀。
好一朵高岭之花。
目光又飘向右手的领头武将,赫然便是昨日冷宫中的那个男人。
【萧阳,年三十,大周现任兵马大将军兼摄政王。萧家祖上以军功受封异姓王,到其父手中已显颓势。萧阳十六岁入伍,步步为营二十六岁重掌天下兵马。】
犹记得那人揽住自己时那支坚实有力的臂膀,绷直的肌rou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硌人。蓦然对上萧阳回望过来的深沉眸色,李承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两边官员你来我往吵了许久,终于想起他们上头还坐着个小皇帝。众人默契地执着笏板,高声喊道:“请圣上裁决。”
一直看戏没有认真听的李承逸脸一僵,觑了秦澜思和萧阳二人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不知秦相和摄政王意下如何?”
秦澜思走出列队,修如玉竹的身形微弯朝李承逸行礼,朗润的目光看向年轻的皇帝:“禀陛下,臣以为,先皇在世任贤举能,虽无治世之功亦无祸国之乱,臣推举“平”字。”
秦澜思的一番话属实还是说得客气了,据李承逸所知,他的这位父皇无才无能,靠祖父恩宠才登上的皇位。上位二十余年除了炼丹便是宠幸妃嫔,可能是想早日培养出下一任方便自己早退位。
可惜,还没退位便直接死在自己炼制的神丹之下,倒也算死得其所。就是连累自己这个穿越的倒霉蛋,被迫当“社畜”不说,还要在狗系统的逼迫下做个昏君。
皇帝,狗都不当!
萧阳对于先帝谥号是什么并不感兴趣,对于麾下臣属欲凭借此事,和秦澜思一派争个高低的想法也不感兴趣。他如今手握天下兵马,又有摄政之权,这点小事实在不值得费心。
今日早朝他一直灼灼地盯着小皇帝的脸,对方那堪称美艳的脸上露出的种种情态,可比什么狗屁谥号要抓人得多。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上前行礼道:“臣乃武将,不通此事,陛下定夺便是。”
摄政王对新帝的态度有些耐人寻味,在座的官员们心照不宣地用眼神交流疑惑,李承逸看到连秦澜思都微微侧目看了萧阳一眼。
最后由李承逸拍板,先帝的谥号定了“周平帝”。倒不是出于制衡丞相和摄政王势力的考虑,主要是李承逸也不懂这个谥号讲究,怕说多错多。
新帝匆匆即位,先帝尚未入皇陵,当前最要紧的事情便是Cao办先帝殡事和新帝登基事宜。礼部的官员最近忙得头发都要掉光了,抽调了其余五部的不少官员协同办理,终于定在三四日后分别将两件大事办了。
李承逸没有忘记自己尚未完成的昏君任务,在礼部尚书汇报完后,他清了清嗓子,克制住自己的嗓子不露怯,哪怕他自己也觉得接下来要说的话十分荒谬。
“朕有一事要宣布。”
顶着群臣投射过来的各种目光,李承逸顿了顿,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紧给自己打气:“国师晏文卿姿容俊秀、柔嘉成性,誉重大周、德光朝野,朕决意迎国师入宫为后,封后大典与登基大典同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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