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Hi，多莉，”乔安娜拖着行李箱走过机场大厅，“真抱歉，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我没接到你的电话。

    “我也爱你，多莉。我很好，你呢？你和亚当都好吗？”

    “哦，真的吗？”乔安娜倾听着，不一会儿，她咯咯笑了起来，“他真是个淘气的小东西。”

    “是的，你记得没错。我想，可能半个月后？还是去南非，在走之前应该会有一周的空闲，我能来看你们吗？我想把亚当接过来玩几天。”她有点儿小心翼翼地说。

    “非常感谢，不……不，多莉，我坚持，我非常感谢你。”

    “嗯……”她放慢了脚步，有些不解地回应着，“我和鲍勃？我们一切都好，真的。”

    “是的，他还没回来，可能要过几天吧——嗯，不，我们没事——”乔安娜沉默地听着，好一会儿才说，“好吧，也许你说得对，我会和他聊聊的，别担心，好吗？”

    她又恢复了那副Jing神的模样，俏皮地笑着：“多莉，放心，我们不会有什么事的。”

    预约好的出租车缓缓停在她的面前，乔安娜夹住手机，试图抬起自己的行李箱：“抱歉，多莉，我要上车了，一会儿再聊。”

    “我也爱你，哦，我很期待和亚当打电话，爱你们。”

    乔安娜坐上车，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机出神。她有点儿困惑，事实上，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问她和鲍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的确，她们聚少离多，假期经常错开，又总在偏远地区工作，连打电话的机会也有限，但她并不觉得这会影响他们的感情……这会吗？可是爱总是爱，不是吗？

    但如果连鲍勃的妈妈都这么说——她自己的父母是不会打电话的，他们为她未婚先孕的事情气得连婚礼都没出席——那她也许应该把这事提上问题清单，可能他们确实该聊聊了。

    但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乔安娜收拾了亚当的玩具、小碗小勺、口水兜、换洗衣服。都是新的，一点儿也没有用过。因为她又收到了编辑的紧急电话，工作提前了。她向多莉解释情况，在电话了哄了哄小男孩，呃，不太成功。

    “再等一天吧，”多莉在听筒里这么说，“鲍勃明天回来，你们总该见一面。”

    “好的，”乔安娜咬唇看了看机票购买页，眉毛拧成一个疙瘩，“我还有时间。”她要先飞往lun敦去见她的摄影师，然后再转机去塞尔维亚。犹豫了一会儿，她隐隐有点儿被多莉说动了——天哪，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明天回来，也许他们之间确实有点儿问题——乔安娜从次日的机票页上移开视线，定下后天最早的一张空余机票——下午两点。她安抚道：“我和鲍勃会好好谈谈的，我爱他。我也爱你，多莉，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不过，之前怎么说的来着？“计划赶不上变化。”

    非常不幸，这该死的变化还没有结束。

    乔安娜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醒来——已经不是她大学时和鲍勃租的小公寓了，他们换了个大点儿的，沙发也从皮质换成了布艺的——已经是早上了。她按亮手机屏，现在是早晨七点，手机里有两条未读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