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正式上所谓的生理课是在初一的上半学期,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分化,正常人基本都是在14-16岁分化出第三性征的。爸妈虽然和我讲了不少,但也只是稍做提示,很隐晦。
那天上课前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我照常和林桉一起上下学,我坐他的自行车后座,微风徐徐拂过我面庞的时候,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很严厉地呵斥。
林桉起初没听到,直到一个面容严厉的女老师用一把教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随之而来的是她再次重复的尖锐的训导——“你们两个,给我下来!”
当时的场景大概就是,老师愤怒,同学看戏,我和林桉凌乱地站在风中不知所措。
林桉把我揽到了身后,余光中还能瞟到女老师瞪大的眼镜,林桉冷冷的却又挂着礼貌的笑,直接问道:“李老师,请问我们两个怎么了吗?”
李老师双手叉腰,猛吸一口气,像是在死死忍耐什么,连她脖子上系的丝巾都在颤动:“林桉!你身为班长,竟然带头谈恋爱?你还想不想要直升名额了!”
她再端详了一下我的校服,眼神凶恶如恶鬼,吓得年幼的我一哆嗦,“还是个初一的!你你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和林桉这是被人误会了。我刚想开口解释,林桉就已经有理有据地开始介绍我了,“老师,这不是我女朋友,这是我的干妹妹。”李老师还是一脸狐疑,但林桉笑的那叫一个甜,愣是把那老师的冰山给融化了。
我们最终被放行,我很尴尬地站在林桉旁边,说不出一句话。林桉在我旁边推着自行车,优哉游哉的,我不敢看他。
“林桉!林桉!”一个男生的声音插入我和林桉近乎凝固的空气中。我转过头,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飞奔至林桉的自行车左侧,他笑着打量我:“你也太行了,老李值班你都不避一下,直接带你小女友啊。”
我能感受到血ye直接向我脸上冲,我无措地看着林桉,他则装的又无奈又好笑的样子对我说:“莉莉,都怪你一暑假长高了十厘米,现在我说你是妹妹都没人信了。”
他微微侧身在我耳边说的,明明只是顺风拂来的气息,我却好像被滚烫的火燎了一下,慌慌忙忙地逃了。
逃的那一瞬间还听见林桉的同学的一句“诶,你这小女友怎么逃了。”
我感觉心口有一股气顶着我,在我胸口乱窜,让我一早上都不得安生的,下午去大讲堂上物理课前都有点走神,同桌的人戳了我好几下,我才真正的听进去了点什么。
上课的老师是学校特别邀请的本地一所大学专门研究第三性征的专家,是个长相比较和善的老头。可能因为长者的缘故,在讲到一些性器官,性常识的时候大家都显得有点局促不安,比如我旁边的男生,默默地朝我挪开了两厘米。
“无论男女,ABO三性的分化率都是相同的,只是Alpha和O的人会相对较少。然后我们到下一页,我们讲解一下Alpha和Omega的发情期和信息素的问题哈。”
PPT跳到了下一页,显示了两张巨大的流程图和一些附加的图画。
我看了看,上面写道,信息素的载体是人们脖子后的腺体,所有人都有腺体,但是只有Alpha和Omega能闻到信息素,并且受到信息素的影响,信息素适配度高就可能引起发情,“信息素”一词旁边有一个长长的箭头指向“发情期”。
“Alpha和Omega都有发情期,Alpha每年都有一次易感期,Omega每年有两次发情期。现在我们的技术都比较发达了,可以通过注射抑制剂来抵抗发情期,我们的公共场所也实现了信息素屏蔽器的全覆盖,所以信息素和发情期不太会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老师在教室里缓慢踱步,我的思绪却在跑动。
发情期是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没和我提起,难道这就是他们所隐隐担忧的事情吗?我看向黑板,PPT已经跳到了另一页。上面是一幅图画,是一个人张着嘴,向另一人的脖子咬去。
旁边附了两个字——标记。
我没听清老师对此的解释,却记住了旁边的一行小字,说标记是Alpha和Omega之间的结婚戒指。
“同学们啊,马上你们就要迎来第三性征地分化啦,不过在座的大部分同学应该都是Beta,但是我还是要继续重申,不管是比较特殊的Alpha和Omega,还是没有信息素的Beta,大家都是平等的!”教授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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