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的时候,季寒城刚刚灌下今日的第三杯咖啡,放下手里几册矿业地质勘查的报告,又把季家那几个公司的股份章程摞在那一沓文件的上面。
虽然季寒城在人类社会已经二十一岁,但他上个月刚刚第一次化出狼型。族中几个长老才终于正式认可他算是个成年狼。早逝的父亲留下的产业终于交到他手里,族内对他的称呼也从“少爷”变成了“少主”,去主山修业回来就会正式成为季氏家主。
——这算是好事,然而,也代表他此刻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事。无论是那几个公司里面波澜暗涌的争权夺利,还是狼族的镇祟修业,一股脑都压在了他头上。
他已经很久没睡个四小时以上的觉了。
门铃响了几次,门口的人不像要离开的样子。季寒城头有点疼,揉了揉额角,打开终端,看了看门口的摄像头。
一个看起来衣冠楚楚斯文禽兽的中年帅大叔冲着摄像头笑得人畜无害,身后两个凌氏集团的保安搬了个硕大的笼子,一米来长,看起来能装只大型犬。
这个人季寒城熟得很,是曾经原则上算他监护人的凌家家主,凌陌,也是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亲小舅。
看了看凌陌身后被抬着的笼子,季寒城这才想起来这人,不,这头狼是来做什么的。这是前几日说好了要拿来给他的成年礼。
忍着头疼走下楼梯,季寒城拉开了门。
“季少主您看起来Jing神很不好啊。”凌陌非常自来熟地走进了客厅,又指挥两个下属把蒙着黑布的笼子放到了客厅中间,十分娴熟地塞了两个红包,把人撵了出门。
关好别墅的安防门,凌陌笑眯眯地往沙发上一坐,踢了踢脚边的笼子。
原本一片安静的笼子里传来了一声很闷的呻yin。有点隐忍,听起来沉沉的。
“Jing神不好很正常,黑狼血统嘛。”凌陌不客气地从茶几上给自己拿了罐可乐。“黑狼成年没有侍奴怎么行,不发泄出来就要反噬到自己身上,谁也受不住。——说好的,那个罪奴,给你送来了。”
季寒城嗯了一声,扫了一眼那个笼子,没急着去打开。
“再过不久就要去主山修业,那时候凌家季家的安保和私军都不能跟,只能带一个侍奴,至少得带个底细清楚的。”凌陌漫不经心地说,“这个,没什么别的好处,反正能信。”
季寒城点了点头。在这一点上,他信任凌陌的判断。
从小到大,明里暗里的陷阱和暗杀,他经历得多了。毕竟是上一代黑狼主季巍留下的唯一血脉,他手里继承的东西,必然有人暗中觊觎。虽然此刻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到底来自何方,季寒城至少知道,苏氏把持的狼族主山不是什么一团和气的善地。
季寒城能信任的人不多,面前这位他去世的母亲的亲弟弟,掌握凌家财富、一直在身后支持他的凌家主算一位。
“行啦,人给你送来了。”凌陌把可乐喝干,站了起来。“随便打随便Cao,不用留手,他禁折腾。”
似乎是听见了这句话,笼子里叮里咣啷地发出一串不太高兴的挣扎和哼声。
凌陌嗤了一声:“有点欠收拾,季少主你亲自收拾吧,我就不管了。”
“等等。”季寒城叫住了他。“他打成罪奴的卷宗给我拿来看看。”
“哦,那个啊。”凌陌把空空的可乐罐往垃圾桶里一丢,“我不是上次和你说过了?杀了苏家的一头狼,被逮了个正着。我看过,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同族相残,罪奴没跑了。卷宗在凌老四手里,老四去夏威夷度假了,回头我给你看。”
凌陌摆摆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晃里晃荡地走了。门外呜地一声轰鸣,季寒城不用看也知道,是那辆漆成红黑双色怎么看怎么sao包的限量迈巴赫一溜油门飞驰而去的声音。
季宅的双层别墅内又只剩了季寒城一个人——不,严格来说,应该说是季寒城与那个被装在笼子里的罪奴两个人。
笼子里的罪奴算得上安静,在凌陌离开后,并没有出太多的让人心烦的呜咽声。但隐隐传来的低沉喘息还是极有存在感,不住地提醒季寒城,这屋子里多了一个活物。
季寒城沉默了一下,有些颓地坐回了沙发里,按了按额角。
哪怕已经事到临头了,他还是有点不太想收这么个侍奴。
黑狼族收侍奴是不可避免,但他一直想找个心甘情愿的。最好是那种本身就有点受虐倾向的。除却床上狠一点,平日里他也不想对人太差。说是侍奴,也算是个亲密床伴。
谁想得到,还没寻到个合适的对象,季寒城忽然之间就成年,又立即要被安排去主山修业。如果不赶紧把要带的侍奴定下,只怕苏家就会给他安排人了。
侍奴是重要的枕边人,哪怕别的条件都不满足,第一要务也是可信。
两天前,凌陌急匆匆地在他办公桌前丢下一张照片:“你不是喜欢长得帅的公狼?没别的了,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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