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脖子上被你咬过的痕迹还没消。顾云起给他盛了碗鸽汤:“随手挑的,没注意。嗯,我看仙君在服饰上喜欢月白?”
“我自己穿是这样,”谢兰亭,“不过我觉得你肯定适合鲜艳的颜色,意气风发,好看。”
——他喜欢我穿的鲜亮一点,顾云起很会抓重点,记下了。
一桌子的菜照例大部分进了谢兰亭肚子,可惜美好的心情没能持续一整天,因为饭后,顾景平找上了门。
他大摇大摆,嫌弃地跨过院子,好像一根草挨着他衣服都嫌晦气,屋门是开着的,他招呼也不打,嚣张地闯进门,一进屋,就被完全不一样的环境整的一愣,差点以为自己走错门。
但在看到顾云起的脸后,他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顾景平张口就是居高临下质问口气:“顾云起,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在他印象里,顾云起六岁后就跟富贵两个字不沾边了,屋子里的东西少了点,但论贵重程度,已经跟他平日里用的不相上下,看着坐在锦绣丛里的顾云起,他心头莫名焦躁,怒气上头。
谢兰亭冰冷的声音朝着他的怒火当头泼来:“我给的,怎么?”
顾景平对着顾云起作威作福惯了,差点忘了,不管成婚理由是什么,顾云起现在都是有道侣的人了。
他稍稍冷静了点,视线挪到谢兰亭身上,谢兰亭的确长得好看,光从面相上来说,有让人见之动心的本钱。
顾景平微微抬起下巴:“可怜美人落泥潭,跟错了人,在顾家,你不妨问问是谁说了算。哄我高兴了,我不是不能考虑让你在顾家过得舒服点,起码不是住在这么间小破屋子里,如何?”
“不如何。”谢兰亭,“说了半天,你谁,进别人家不会先敲门?”
顾云起很配合地笑了一声。
顾景平睁大眼,不可置信:“我!顾景平!”
谢兰亭面色冷淡:“哦。”他转头对着顾云起明知故问:“他是你谁?”
顾云起嘴角带着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晦涩:“我的……堂兄。”
顾景平气炸了,他怀疑谢兰亭就是故意的,昨儿他一直跟在顾薄身边,还能有人不认识他?开什么玩笑!顾云起赶在他继续废话前开了口:“堂兄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顾景平,对,他有的是法子整治面前的人。
“顾家规矩,新婚第二日,新人要去祠堂祭拜先人,从卯时跪至亥时,你倒好,一直不见人影,我只好亲自来请你。”
祭拜是真的,跪一天就纯属扯淡,顾云起起身,谢兰亭也跟着起身,顾云起见状,轻声朝谢兰亭道:“他是故意为难我,仙君不用来。”
谢兰亭:“不是说新人?那自然是一双,我和你一起。”
屋子如今虽然被谢兰亭加了一点防护阵法,但很容易破,出门前,谢兰亭道:“如今宾客们还没走干净,这屋子里的东西,你们再敢随意动,别怪我当着所有人把顾家面子撕下来踩。”
顾景平眼珠子转了转,他方才是想过又让人来拆一遍,不过刚拆完证据确凿,真让人当场看笑话还是算了,来日方长。
谢兰亭和顾云起到了祠堂,两人刚踏进去,大门就嘭地一声关上,还传来明显落锁的声音,头顶立刻有威压压下,元婴以下根本受不住,这是要连谢兰亭一块儿算。
祠堂里开阵法用威压,是惩罚人的做派,谢兰亭神情一冷,却见顾云起已经将盏灯摸了出来,往地上一放,威压瞬间就被顶了回去,两人周身恢复松快。
“早听说鎏金百莲灯是很好用的护具,”顾云起笑笑,“多谢仙君,让我能有机会实践。”
谢兰亭眨眨眼,也笑了:“不仅能抗住大乘期的威压,还可以抵挡化神期一击,刘弃风总共也就两个,一个被我劈了。”
另一个被刘弃风放进嫁妆,又被谢兰亭送给了顾云起。
顾云起给父母上了香,跪在蒲团上拜了拜,谢兰亭以客人的身份站着上了香,把香插到香炉,问:“真有婚后第二日跪到亥时的规矩?”
顾云起:“没有。”
“既然没有,拜完就起来。”
谢兰亭走到门边看了看,锁很好劈,但肯定会跟外面的人对上。顾云起也没真老实跪着,他指了指南面紧闭的窗户。
“我小时候他们不会用威压,怕把人压死了,我也偷跑过,从那扇窗户出去,不容易被发现。亥时他们开锁肯定会查人,到时候再回来就行。”
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是不想直接破门而出了,谢兰亭索性走回来,拉过一个蒲团坐好:“麻烦,那我就在这儿打坐吧,今日有所得,借贵地一用。”
顾云起也盘腿坐下:“好,等下到了晚间,我出去给仙君把食物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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