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时徽身体不适,在舰上哭闹得厉害……夫人, 夫人也尽力安抚……但是确实没有什么……办法……”雪鸮大概也觉得此事过于琐碎,补充了一句,“元帅,我们请随舰医务官检查过,他说新生儿太过脆弱,大约是不适应长时间高空飞行。所以,考虑……是不是……”
而雪鸮言辞闪烁,不敢向三军统帅乱提战略转移建议。
“——可是元帅,他实在是哭得太厉害了!你听!”雪鸮的个人线路上,光裔时徽如丧考妣的大声哭嚎刺耳传来。一个出生不足48小时的新生儿,哭起来心肺功能竟骇人至此。
“医务官说,如果放任婴儿这样无休止地哭下去,可能不妥……就是会有,大脑缺氧,影响发育,以及,疝气什么……的。”雪鸮小心翼翼,指出了放任时徽哭泣的潜在危害。
这正是光裔图玺最不愿意看到的危害。
元帅太阳系一跳一跳——如果不是因为时徽是重要的克隆体,他实在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处理这些家务事。
源时间线上的婴儿时徽,并未在出生不足48小时的情况下经历这样长时间的亚光速飞行。要让光裔图玺拍心口保证带新生儿登上001号舰这样的现实变革不会对克隆体产生什么后遗症,他是没有这个底气的。
运筹帷幄、睨视万物的三军统帅,栽倒在了这样细小的育儿问题上面。这无疑是被他在另一条时间线上视作工具、用后即弃的卓迎山,跨越了平行宇宙对他发出的冷声嘲笑。
而此刻,元帅对前方的危机浑然不觉。深受信赖的雪鸮在001号舰上向他报告,银牙郡主及赫连夫妇均被妥善关押在舰内各个独立舱室,令三军统帅毫无后顾之忧。这时他手里拎着沉沉的地球时间线,胸襟满带敌对势力的鲜血,下颚高扬,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垂眉覆上烛日的额头,倏地消失,回到了自己的001号舰上。
卓迎山已不在接驳舱上乖乖待命。此刻她十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惴惴放在小腹前,长裙委地,来来回回在001号舰中轴线上贯穿始终的主通道中踱步。
她身后跟着两位高大的雪鸮卫兵,显然是进退维谷,只不安地盯着坐立不安的元帅夫人,不好阻止。舰体深处的某一间舱室里,婴儿的哭声隐隐约约,仍是没有停止的意思。
“医疗官和医疗机器人都检查过了,就是高空飞行引发的耳压问题。”卓迎山对光裔图玺的一身血污视若无睹,也无意解释自己为何冲出接驳舱跑到了001号主舰上随意走动,只迎上来劈头交代时徽的事情。“元帅,我不知道你把这么小的婴儿弄到武装舰上来干什么,现在我要求,马上让我带着时徽离开001号舰。我们母子俩现在应该待在西森的湖景疗养中心。”
元帅只当她是护犊心切——卓迎山在源时间线上时,对时徽惯来如此呵护,并不至于让此时的光裔图玺多做惊讶——他稳稳心神,语气缓和:“西森那边的疗养中心条件有限,我怕你们母子不喜欢,又在阿尔法星上找到了更合适的。从魔耳到卫星路途遥远,所以动用了武装舰运输。正好我今天在阿尔法星上有公务,就调动001号和你们一起过来——马上就到了,不用担心。”
卓迎山默不作声盯着元帅——他讲话一向滴水不漏。
“——你先不要着急,时徽呢?你带我去看看时徽的情况。”元帅保持风度,款款向前走去。他手里牢牢捉着时空壶——只要先将婴儿时徽送入地球时间线产生备份时段,他想,其余的一切都好处理。
“他在M1号舱,和随舰医疗官待在一起。”卓迎山点头,退后一步,打量了元帅全身,眼中浮起对杀戮机器后知后觉的嫌弃:“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一身的血——不要带着这么重的血腥味靠近时徽。”
“一些公事,并无大碍。”元帅低头注视一身的血债,仿佛讨论天气。他也自觉这样去抱新生儿太过不妥,边走边脱下了带血的外套,轻轻交给一边的雪鸮。
“烛日也不要进去;煞气太重,会吓到孩子的。”元帅夫人瞥战斗兽一眼,口气不容拒绝,“你听一听,时徽哭成了什么样子。小小年纪,受这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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