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推他上山时,手上可没有奴仆扶着人走那股贴心小心劲,山路崎岖,上坡下坎,眼睛被蒙住的情况下,稍有不注意便会摔跤。
柳无故没摔,是因为他有内力在身,可一路走来都没有听到知府摔过一次,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盏州知府没有丝毫练武底子,在这样的山路上被蒙着眼睛行走却不摔一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前行。
佐证这一点的,还有他们称得上慢的走路速度。
柳无故脚下的房间内,赫然是那个络腮胡和盏州知府。
也许不应该叫络腮胡,那人已经将胡子取下来了,但柳无故看人辨五官骨骼,虽然那把大胡子遮住了一半脸,看柳无故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中年男人就是络腮胡。
从这两人的座位方式,可能窥见二者的关系。
被绑来的盏州知府坐在上位,绑人的山匪头子却坐在下位。
“大人,这京城怎么会派人来剿匪。”这话是络腮胡说的。
盏州知府眉头一皱,语气带着些不耐烦:“本官从未上报过朝廷,应该是上次的事情闹大了。”
“本官说了不要去碰张家的货,你们偏不听,张家在京城有人,他们被劫走了那么大一批货,定然不甘心。”他接着说。
络腮胡低垂着头,眼神里流露出轻蔑,劫了张家该拿的好处知府一分没少拿,如今倒是怪在他头上了。
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转移话头说道:
“那位京城来的,要如何处置。”
盏州知府眯了眯眼,沉思片刻道:“先关着,待本官去探一探柳相的口风,再决定是杀是留。”
络腮胡惊讶中带着些疑惑:“这怎么还跟柳相有关。”
“你不知,这是柳相的庶子,那个痴傻的男后。”知府压低声音说道。
络腮胡顿时急了,同样压着声喝道:“你疯了,柳相的儿子你也敢抓。”
知府因他语气中的指责冷笑:“你怕什么,咱们这位柳大人可是和柳相之间有明面上的龌龊。”
“再说,抓人的是山匪,和我盏州知府,和你盏州守备有什么关系。”
他一手轻轻压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慢悠悠的拍着腿,“明天我便修书一封,告知柳相柳无故被抓的消息,且看柳相如何回复。”
盏州知府的态度颇有些自得,笑容中带着胜券在握的意味:
“若是柳相透露出对这个儿子的不在意,那便杀,若是急切想救,”他笑意更深了些:“那我们就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
大腹便便的知府站起身走到盏州守备也就是络腮胡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
“周兄,荣华富贵在向我们招手,此事成了,我们再也不用在这穷乡僻壤装成山匪捞油水了。”
盏州守备的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了笑,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就在这时,头顶的灰尘就像下雪一下洒落一地,也让两人的头顶落满了灰。
柳无故用内力震碎脚下的瓦,轻巧的落在地上,对着房间内灰扑扑脏兮兮目瞪口呆的两个人笑着说:
“好巧,你们也在这。”
盏州知府、盏州守备:巧你大爷。
“我下来就是想说,你们可以去阎王那捞油水了,”柳无故接着说:“被我送去。”
盏州守备立马就想喊人,可被柳无故手里被轻轻一捏就碎成灰的瓦片堵住了喉咙。
柳无故松开手,任凭手中的瓦灰散落:“想叫人的话,可以试试是你们先死,还是他们先来。”
捏碎瓦片不可怕,可瓦片被轻轻一下,捏成如细沙一般的灰,就格外可怕。
在鹦鹉身体里情绪变化极大的小皇帝,下意识用翅膀捂住嘴,刚刚柳无故震碎若干瓦片时他就很吃惊了,如今见到这一幕,吃惊不减。
“啾啾..”
朕在这鹦鹉身体内脑子不灵活,定是柳无故第一次见朕时将朕脑子弹傻了。
替自己变成鸟时的种种行为找到一个合理借口的小肥啾拍拍翅膀飞到柳无故头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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