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的,姜棠不在没人可以给他松绑,强迫自己再睡回去可怎么也睡不着,就只能干等着。
他从来没有等过人,这才发现等人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姜棠可没有忘记他,毕竟龙皮鞭可是稀有法宝。
她摇了两下头,从储物袋里拿出个鸡腿:“我没忘记你,给,我给你带了个大鸡腿,听说狐狸喜欢吃鸡,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然而南念看都没看一眼烤的油光发亮焦香适中的鸡腿,眼睛直直看着姜棠。
“我不吃rou的。”他摇了下头,“我只吃观月草。”
南念是一只吃素的半妖。
院子里种的观月草就是他最爱的食物。
他自己种草自己吃,一直以来自给自足。
没有比他更好的半妖了。
姜棠大吃一惊:这孩子也太惨了吧,从来没尝过rou的味道可怜的天天啃草,活生生改变了rou食动物的食性。
姜棠收回了鸡腿,鬼使神差的、居高临下摸了下他的耳朵:“好吧,那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歉意,我帮你采观月草。”
姜棠:嘻嘻嘻,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耳朵上传来的奇怪酥麻令南念懵在了原地,他感到全身的血ye在往脑袋上蹿,晕乎乎的,被摸耳朵原来是件舒服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这种舒服不能直说出来,便见着姜棠拉着身边的人一溜烟跑出了房间,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南念平复了下心跳,目光从姜棠离去的背影偏了偏,滞留在连祈离开的方向,眉头皱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南念觉得这个叫做连祈的人有点儿奇怪,闷不做声没有和他说过话,看起来冷冰冰的比他这个独居N年的人都孤僻。
南念仔细思考心中的那抹怪异是什么,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他想到了昨晚向连祈求助时与他眼神交汇的刹那,那是他们视线的碰撞,电光火石,刺啦刺啦迸发出了光。
南念想让连祈松开他嘴里的抹布,然而连祈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平静、不冷不淡、仿佛当他不存在——
可连祈看向姜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是的,他终于明白连祈怪在哪里了!!
连祈没有良心,连祈竟然面对他这么一个弱小无助、被姜棠狠狠压着欺负的小半妖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可恶,是真的可恶。
南念揉了揉眉心,又觉得好像并不是这一点令他觉得奇怪。
*
姜棠和连祈采了观月草,顺便浇上酱汁拌了拌,弄了碗蔬菜沙拉给南念送去。
南念的房间凄惨的只有一桌一椅一床,因此姜棠和连祈也没有逗留,告别了捧着沙拉喜滋滋吃着的南念。
“他真的好可怜。”姜棠回头看了眼还在招手的南念,愈发觉得他可怜。
连祈见她似乎恋恋不舍的模样,轻扯了下她的手臂,语气认真极了:“他身上流着狐妖的血ye,狐妖擅长欺骗,你不能因为他扮可怜就对他好。”
“可是他没有扮可怜。”姜棠仰头看他,“南念是真的可怜,刚才蹲在门口捧着碗向我们告别,就像是村口的留守儿童一样。”
“留守儿童是什么?”
“就是父母不在身边的小孩。”
连祈淡淡的哦了一声,春日的暖风吹开他额间的碎发,Jing致好看的眉眼一览无遗。
过了片刻他才轻轻开口:“我父母也不在身边。”
以为聊天结束了在路边摘了一株草把玩的姜棠愣了下:“嗯?怎么了吗?”
“我父母从小就不在我身边,那我也是留守儿童,我也可怜。”
连祈从来没有想过把‘可怜’两个字和自己联系在一起,并且还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姜棠靠近南念,尤其是她还偷偷摸了南念的狐狸耳朵,以为他看不见一样。
如果她靠近南念是因为觉得他可怜,那么他也可怜。
当连祈面无表情的诉说自己可怜的时候,姜棠懵了一下,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家庭情况。
他也是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吗?然后独自一人出来打拼,结果因为五灵根所以只能留在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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