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二自小就不是个鲁莽的人,这十年的谋划更印证了这一点,可见他方才对这姑娘的态度,分明是用情至深。
李臻摇摇头,往事早已不可追。
芸京墨却回神了:“怎,怎么了?”
“无事,”李臻摇摇头,“你好像很担心他。”
“是怡王真的很可怕。”芸京墨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担忧。
李臻是见过这姑娘当时被怡王逼迫到什么境地的,对于这句话不置可否。
只是在芸京墨的记忆里,她并没有被太子殿下从怡王手下解救的这段记忆,当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出了,那个怡王是眼前这人的弟弟诶。
于是挠了挠头,吞吞吐吐:“那个,我不是说殿下的弟弟不好的意思,我……那个,殿下您很好……我……对不起。”
芸京墨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见姑娘一副苦恼模样,李臻脸上的笑容很浅:“你说得对。”
“昂嗯?”
芸京墨扑闪扑闪大眼睛,然而李臻的注意力已经停留在了屏风外的几人身上,没再同她说话。
世人皆道太子仁厚,顾念兄弟之宜,可惜用心近愚。
李臻轻轻闭上眼睛。
这里可以听见外面的声响,他的亲兄弟逼得这样紧,堂堂一朝太子,外出见友人,竟连一室的余地也无。
他重儒家仁道,守胸中道义,顾着当初曹子建曾言的那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只是……
他无声地笑了。
他早该想到的,天家本无亲情。
从他下定决心要来见祁铭之的那一刻开始,或许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只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看明白自己的内心。
手指抵在了屏风旁。
外面动静又起。
怡王冷冷地哼了一声:“好,常公子,今日我动他,只是祁大夫……”
他看向祁铭之,如有成竹在胸,话音渐低:“祁大夫的医术,本王就算今日不领教,日后也会亲自登门拜访!”
言毕,怡王甩袖离开。
身后一阵人浩浩荡荡,大步跨出了包厢,往外走了出去。
常瑾泽默不作声,见人走了,才看向祁铭之一眼。
两人一同回头,李臻已绕出屏风。
三人相对,竟一时无言。
是了,都是沉浮在朝野内外,有着七巧玲珑心的人,谁还能不知各中缘由?
还是李臻最先开口:“四年前北方部族兵袭襄州,守城的萧将军措手不及,接连退败。听闻后来是得了高人锦囊妙计,才得以兵行险招出其不意,一举平叛。”
他看向祁铭之,道:“如今看来,这似乎是你的手笔?”
祁铭之眼睑低垂,没点头也没摇头。
萧将军虽不是长明军的旧部,但当初在军中从无名小卒到千夫长这一步,却是临阵前被戚年将军提拔的。
四年前北方部族马过襄州,这是祁铭之最初也最具突破性的转机,印有龙纹金印的锦囊妙计,是他第一次以戚家子的身份出场,大梁各地驻军也正是从那时起,由内部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来你从那时起,就已经将手伸了出去,开始在大梁的土地上布下了这样一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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