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隋知回过神来应下,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没,没受委屈。”
程以岁拎着工具追上来,她听隋知身后听他俩对话听半天了,一直没找到跟隋知说话的机会,这会儿见他俩仿佛语言不通似的,忍不住插嘴:“你老婆身体不舒服,蹲在地上哭了半天,你快点来看看她吧!”
她说完,不等隋知冲他兴师问罪,抓着工具箱噔噔噔跑开。
隋知一惊,匆忙之下,失手把电话挂断了。
后来一直到吃晚饭,程以岁都有点躲着她,怕她找她算账BBZL 。
但其实,隋知一点都不想跟她算账,相反,她还挺感谢她的,等晚上开完会,她去招待所对面的小卖铺买了十听啤酒,敲开了程以岁的房门。
当时程以岁十分警觉地打开了一个小缝,只露出一只眼睛:“咋的,你要拿啤酒砸死我?”
“屁。”隋知把酒甩她身上,“我是来跟你道谢的。”
“哦?那请。”程以岁笑着开了门,把工作鞋踢开了点给她腾地方,见她确实没因为她刚才说的话生气,程以岁就先开了头,“我感觉你之前跟他说话挺胆儿大的,不像是怕他,干嘛不跟他说你今天不舒服?”
隋知坐在她房间的沙发里,抠开一罐啤酒:“我怕他担心。”
“……”正在找花生米的程以岁一听就跪了,“狗粮,果然还是新鲜的上头。”
隋知笑得不行,让她别找了,一起过来坐着姐妹夜谈。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隋知往沙发一边挪了挪,给她让了点地方,张嘴就骂自己,“我之前可喜欢他了,特别喜欢,但是就今天,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莫名其妙有点抗拒他,就那——种感觉你懂吗?”
程以岁一脸“这神经病说啥呢”的表情:“不懂。”
隋知想了好一会儿,说话之前还喝了口酒,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就是,我感觉我好像跟他有仇似的。”
“你跟他有仇?”
“似的!我说‘跟有仇似的’!”隋知纠正道,“他都快能只手遮天了,我要真跟他有仇我还活吗?”
程以岁笑了下,也开了罐啤酒,跟她碰了杯,喝了口酒问:“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感觉?”
“今天。”隋知记得,昨天想起谢徊的时候,她都还是处于一种心动难抑的状态,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所有的感情都不对了。
程以岁换了个说法:“那就是进了主椁室以后呗?”
他们是今天进的主椁室,隋知也是今天忽然感觉别扭的,程以岁这么说虽然没毛病,但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冥冥中,就好像她对谢徊这种说不清的情感变化,跟绥陵有什么关系似的。
但是这能有什么关系。
隋知把啤酒干了,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苦恼道:“你说,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性单恋?就是别人喜欢上我了,我不仅不喜欢他了,而且还觉得跟他有仇。”
“别,你这不是性单恋。”程以岁跟在她后面也把酒干了,就在隋知眼巴巴的等着她即将要发表的惊世骇俗言论时,听她又说,“你这就叫有病。”
隋知:“……”
程以岁:“不过,也没准是相思病,在一起和异地恋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嘛。”
……
这个晚上,她们又笑又闹,一点下酒菜都没有的情况下光聊天喝完了十听啤酒,最后那些啤酒瓶七零八乱地倒在小木桌上,她们好像连彼此说什么都记不住了。
程以岁让隋BBZL 知就睡在她这,但隋知的洗漱用品都在自己房间,挣扎着起来回去了,反正就在对门。
复杂的心情被酒Jing泡沫冲散,她不确定明天会不会更愁,但是至少现在,完全不愁。
隋知欢天喜地的推开房间门,忽然看见,隐约房间里有其他人,她一惊,以为自己走错了,连声说对不起,退了出去。
但是她抬头,看见房门上的房间号,19号,是她住的房间,没错啊。
这次,不等她开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拽开。
谢徊刚从外面进来不久,身上还是凉的,寒气从身体里往外钻,像是刚从陵墓深处走出来似的。他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进来,关上门:“不是说身体不舒服,还喝酒?喝了多少?”
哦,谢徊。
隋知半醉半清醒地想着这个人,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去,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我太害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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