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知仰头,望着那面“绥陵博物馆”金光闪闪的五个字,露出一抹苦笑。
那么多巧合都遇到了不是吗,怎么偏偏,今天会这么不巧呢。
“啊呀!老刘,你傻了啊,你没有看电视啊?这个是绥陵考古队的专家哇!”保安亭里出来另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本已经看不清名字的旧书,抬起老花镜,对着隋知看了又看,笑的和蔼,“你们今天来这里有任务哇?”
他边说,边领着隋知进去,絮叨着:“下回有任务可要提前打报告的哇,这次也就是我爱看新闻,记得你是考古专家,要是光有其他人在这里,可未必让你进去的咧,万一要是耽误了你们工作,你说怎么可好哇,是不啦?”
空无一人的博物馆里,在两人都沉默时,冷冷清清地回荡着脚步回声。
可隋知听见了挣扎痛苦的喘/息/声在耳畔呼啸,眼前火光漫天,悲伤却不肯逃离,那是她最后任性的时刻。如落叶归根,对得起列祖列宗。
“之前有个专家也是,忘记打审批,急着要东西,把文物局的领导都给叫来了,听说回去因为粗心挨了好一顿骂。”保安跟她闲聊,见她始终不搭话,自觉尴尬地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大串钥匙,问道,“你这次是要看哪里啦?”
他的话很密,隋知没有插嘴的机会,好不容易他停下来,让她说:“我……”
刚说一个字,她倏然静了音。
一尘不染的玻璃展柜里,不起眼的小石子安静地躺在中间,暖黄色壁灯将上面的“谢”字照的金光熠熠。
隋知抓着胸口,透不过气。
“给你的,就拿着。”
“我送你的东西,你都BBZL 留好,保命用。”
为何毅然决然,以身入火海。
恨己无能,守不住大雍江山,拱手让人。
恨他无情,送手串让她逃命,不曾真心。
馆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玻璃橱窗前光影浮动。
心中茫然,波涛起伏。千百年热血饮冰,回首望、早已是,换了人间。
视线往下,石头展品的下方,裱着一行清晰的小字。
展品介绍:
特殊物品,北燕军令,见军令如见人。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杏花微雨
当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时, 隋知的眼前全是两千三百年前的古物,差一点,她就以为来的人是谢卿。
看见自己脚上踩着的帆布鞋, 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是谁。
他有通天的本事,能引领人发现绥陵而不被怀疑, 能透过弯弯绕绕娶她为妻还让她觉得是自己步步为营。
也能轻而易举地,出现在连她都差点进不来的博物馆。
隋知往后退了两步, 隔着裤子,拧紧腿上的rou, 却感觉不到疼。半晌,她鼓起勇气, 抬头看他。
此时此刻,拿生死爱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的眼神,未免过于轻浮。
隋知压抑不住内动的悲恸,蹲在地上,眼泪如山泉溪水, 找不到源头。
手背上的眼泪擦了一层又一层,擦到甚至不知道是脸上shi, 还是手背更shi。
她伸出手,指着石粉包裹着的军令, 泪水蜿蜒,字不成句:“为……为什么呢……”
为什么, 不直接交给她,为什么要让她去猜, 为什么要让她直到……都还以为, 是她不配。
遗憾那样深刻, 她哭的那样难过。
谢徊瞥了一眼橱窗:“什么……”
话没说完,他遽然见橱窗里面的军令,石粉才褪了一半。
从逐渐淡化的边缘痕迹来看,不是人为掰开的,是时间流过,自然掉落的石粉。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右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凸起的青筋如一条细蛇缠绕在腕骨上,吃他的rou,喝他的血,让他饱受折磨,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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