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中间几片荷叶的遮挡,他们离得很近。
余飞飞侧坐着。他没有。
所以一开始顾臣是没看到余飞飞的。
但可能感觉使然,在余飞飞撩起眸子看过去的那一瞬,他就向那一侧偏了头。
船行的不太快,荷叶荷花眼前过,映着对面的人。
她心漏了一拍,像是偷看被抓了包。
下意识连忙偏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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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时候天都黑了。
从高处往低处的城里瞧,霓虹烟火在眼里晃重了影。
余飞飞到底是得了点空跟旁人打听了下给弄来了几贴膏药。
下次出来玩再发朋友圈,她决定先把崔银花给屏蔽了。
他们来时的车辆就停在山下。
工程部的几个挤进了一辆车,陈砦拉着他带的几个哥们挤了一辆车。
余飞飞原本也要去跟陈可微她们挤,脚都已经踏了上去,却被人给喊住了。
顾臣降下车窗问她要东西。
她心头一跳,恍然哦了一声,抬起的脚重新落地冲顾臣的车子走了过去。
从包里摸出来了个秀字的平安符香囊。
天虽然黑但山下路边有路灯,荧光的黄色打在秀着“臣”字的金线上盈盈发亮。
陈砦车子前面就是陈可微她们的那辆车,他狠狠的摁了几声喇叭催促之后,两辆车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钟内先后走了。
只留下了顾臣开的那辆SUV。
“走吧,我送你。”
顾臣开口说。
一绺头发被风吹得堪堪挂在他眉梢,遮住了眼,害人想伸手过去帮他缕一缕。
余飞飞上了顾臣的车。
刚刚他接过去的香囊被随手挂在了后视镜的侧方。二十块钱的平安符,瞬间提升了好几个逼格。
虽然温度降下来了,但白天的天气热,晒得车厢里有点闷。
顾臣开了点空调风。
余飞飞在山上玩到半晌,热的不行,就着苑庭河的水洗了把脸。
早晨来时画的Jing致淡妆没了影儿,此刻素面朝天的。
累了一天,嘴唇泛着苍白。
她皮肤原本就白,糯糯软软的样子,轻碰一下怕不是会立马红。
顾臣瞧了眼后视镜里的人,轰一下油门,驶下了坡。
余飞飞脑袋转的慢,车内空间逼仄,同他在一起总能透着一股无言的紧迫。在不知道同人说什么的时候,找的话题却是哪壶不开提了哪壶。
“顾臣,那件杂志上文章抄袭的事情,对公司损失大么?”
光线晦暗,他好似专注的在开车,默了一会儿方才出声:“损失肯定是有,最可惜的是VT的那个设计奖。”因为官司结果一时半会不会有定论,VT奖项审核最多一个月,公司身陷混沌,势必要错过去。
余飞飞对VT不太懂,但听的出来他的可惜。
“不过没事,一个奖而已,还有下一次。而且这件事,不怪你。”
他偏过脸不着情绪的看了眼人,反倒过来安抚了她。
余飞飞手下缕着安全带,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鸦羽的睫毛不时轻扫下眼睑,城市的霓虹距离他们愈来愈近。
她觉得虽然这件事她受到了连累和波及,但损失最大的,应该是他吧。去谈项目,刚回程了惹了场官司。余飞飞想着如果她晚入职一个月,这件事会不会就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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