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嵘不甘示弱,“我已夺情,金革之事不避,虽是孝期,职务仍在,自该尽忠。”
安化大营还是他管着,他并没有丁忧去职,小公主也是他的君,他尽忠是应该的。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对方,还想要在争论些什么的时候,席云素忍不住了,他们俩离她很近,说什么她都能听到,要吵架就不能走远点吵吗。
“你们俩走远点,吵架也好,打架也好,解决了再给本公主回来。”
一个个的,知不知道顾及点场合,别人都看着,他俩还争风吃醋,明天京城里,又是关于她的谈资了。
聂怀嵘和安景思不吵了,显然是不愿意离开小公主,席云素可不管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挥手将人赶走了,真是的,没看到她的父皇已经注意这边的动静很久了吗,一会解释起来,是很麻烦的。
赶走了人,耳边清净了不少,席云素松了口气,身前又来了一个向她贺生辰的,她礼节性地抬头看向那人,完全陌生的面孔,这是谁家的公子?
“你……”
话才出口,就见那人袖中寒光一闪,拿着短刀直冲她而来了。
“殿下!”
对杀气异常敏锐的聂怀嵘,二话不说飞身朝小公主而来。
作者有话说:
引用: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定情诗》 繁钦·魏晋
第七十二章
事情发生的太快, 席云素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聂怀嵘护在怀中了。
他紧揽着她的腰际,左手挡在她的身前, 把突如其来的刺客的短刀用胳臂挡住了,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低落, 落到她的衣裙之上。
聂怀嵘将小公主护在身后,就朝着刺客而去。
短兵相接, 没人是镇西大将军的对手。
几招之后,刺客不敌, 处于劣势, 刺客见势不妙,自戕而亡。
好好的生辰宴,见了血, 元章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沉声喝令道:“查,给朕查个清楚,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敢伤朕的女儿。”
小公主的生辰宴不欢而散, 她也没Jing力去注意那么多了, 此刻, 她眼里一直盯着的,是聂怀嵘留着血的手臂。
若不是聂怀嵘反应够快, 恐怕倒下的不是刺客,而是她了。
后面的事, 元章帝一手接过, 小公主则是被护卫护送着回了绫绮殿, 跟她一道的, 还有受了伤的聂怀嵘。
回到自己的宫殿,席云素传来了太医。
聂怀嵘的左臂,被短刀刺了个对穿,血染红了他整个衣袖,太医小心翼翼地给聂怀嵘上药,他也一声不哼,除了脸色白了点,就和平常一样。
“疼吗?”小公主看着就觉得疼。
她的眼里含着泪,一双桃花眼的眼尾都红了,迎着小公主的担忧的神情,聂怀嵘宽慰她道:“不疼,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殿下别担心。”
说完全不疼是假的,流了血,怎么不疼,只是,外表的伤到算不上什么,以前打仗时,这都是经常的事,反而小公主的安危和她的担忧,让他心疼了。
聂怀嵘挺自责的,他贴身护着的小公主,还是让她受了惊吓,要是他不跟安景思一般见识,他就不会被小公主赶走,他不被赶远了,刺客是不敢来行刺的。
他明明可以做的更好,这一刻,他有种跟梦境里的聂怀嵘一样的感觉的,有更好的结果,他却没有抓住。
于是,聂怀嵘改了口,“殿下,我疼。”
不是伤口疼,是心口疼。
他被梦境的Yin影笼罩着,担心自己把握不住时机,担心自己将来会在不经意间,错过了他的小公主。
经历了梦境,聂怀嵘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有时候错过,就有可能是错过一辈子。
他一时说不疼,一时说疼,席云素急了,叮嘱着上药的太医:“轻点,他说疼了,太医你再轻点。”
“是,是。”太医无奈地应着,他已经很轻了。
太医谨慎地看完伤,得了小公主的许可,才离开绫绮殿。
伤口被包扎好了,聂怀嵘穿好了衣裳,他的衣服上沾了血,他自己的和刺客的,衣袖处还破了个大口子,小公主越看越不是滋味,便叫人重新拿了套新的来。
“伤口还疼吗?”
连打板子都不怕的他叫疼了,那肯定是很疼的,席云素是放心不下了,聂怀嵘或许在她心里的地位,比她想的还要重要。
聂怀嵘笑道:“我能像其他人一样,叫殿下素素吗?能的话,我就不疼了。”
“你真是的,本公主是正经在问你话,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的。”
都受伤了,他还有心思胡闹,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小公主刚说了这些,聂怀嵘就嚷嚷着说手疼了,得寸进尺的手段,是聂怀嵘惯会用的,她是不想理会的,可他的伤口处有点点血红浸透了新换的衣裳,她不免心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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