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步快走地向着相府的方向过去,嫌走得太慢还跑了起来。
“诶!姑娘,过时不候啊!”
真不知相府的报价单是谁负责的,这价位差了这么多,还怎么买?
阿满腹诽道,跑得急,未曾想白色帷帽直接被这南风带着飞了出去。
只见白色的帷帽像一阵烟,朝着那位穿着黑色狐裘,面容俊美的少年飘了过去。
少年莫约十七岁,身姿卓越,面润如玉,眉宇间却带着病气,
一只手倏然接住了帷帽,“爷,这……”
是少年身旁的侍卫,侍卫看了眼阿满,竟是感觉莫名地熟悉。
少年白皙的手上,大拇指戴着一枚玉扳指,衬得肤色更加苍白。
他拿过侍卫手上的帷帽,抬步向少女走了过去,那少女拿手臂遮住了脸,殊不知样貌早已被窥见,像只笨拙的猫儿。
“你的东西。”他垂眸,递了过去。
“谢谢……”在帷帽飞出去后,阿满扭头一看就知道那是为富贵子弟,心道完了,冲撞了贵人。
立马遮住脸,生怕被记住了脸,惹了麻烦。
红棉姐说过,京中的权贵都是小气的,就像韩淮少爷一样,一点小事就会记恨。
她伸出被冻的有些发红的手,接住了帷帽,迅速地反手戴在了头上,弯腰再表感谢,转身小跑地溜了。
“爷,这姑娘的相貌,属下感觉在哪见过!”景文挠了挠头,困惑地说道。
“景文,这般容貌的女子,你见过还能忘了?”他打趣地说道,病气的容颜鲜活了起来。
少年适才瞥见了少女的容颜,明眸如水,青眉如黛,属实让人过目难忘。
“误会了爷,主要是她的长相,属下感觉过于熟悉,只是不知到底熟悉在哪?”
“别琢磨了,走吧,时辰不早了。”少年轻咳一声,带着一行人向着候府的方向去了。
忠勇侯带着一家老小以及一群小厮婢女,早早地在门前等待着贵人的到来。
退朝前,皇上派了贴身太监裴公公给他带话,说是宫中过于冷清,除却前朝太妃,皇上病弱,身边也没个可心儿人,晚上就留在候府过上元节了,希望侯爷不要嫌弃。
忠勇侯自是不会嫌弃,陛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往年上元节,他都在边疆,稳定军心。
今年边疆安定,他便被召回了上京。
其实他早几年就可以申请回京,可他不太愿回来。
自天启帝驾崩,宣王造反那年,他受太子殿下旨意从边疆赶回上京起,他的府上一切都不寻常了,他的妻明明还是那般温柔体恤,可他总觉得陌生得很,不愿亲近夫人了。
女儿也不愿多和他接近,有次他还听到夫人对孩子说些奇怪的话。
景文一路都在沉思着,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到了候府,景文看到门前的那等候的一行人群,瞥见忠勇侯的长相。
他的眼睛隔一会儿就小心翼翼地瞧着忠勇侯的脸。
景文他知道方才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小声道:“爷……”
周晏颔首,他知道景文想说什么。
宫里的侍卫大多被忠勇侯训练过,景文正是其一,与忠勇侯相处过一段时间。
适才路上碰到的那位姑娘,长相全是忠勇侯和其身旁夫人的优点组合。
与忠勇侯能有六分相似,盖因是女子的缘故,少女的五官更加柔和,且没有忠勇侯久经沙场那般凌厉的气质。
难怪他也感觉熟悉,就是对不上人。
“方才那姑娘和忠勇侯要是站着一起,怕是无人不知他们是父女。”景文心里想着。
周晏轻轻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心里也暗自想着:早就听闻候府嫡女的容貌一绝,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可惜了那般灵动的女子,他知道丞相之子韩淮,即现今的吏部尚书。与候府千金关系甚是亲密,那韩淮都二十一岁了,连他给的赐婚都拒了几次,就等着那女子及笄。
这对主仆见到忠勇侯的面后,不约而同的都是神情变幻莫测的样子。
瞧见少年的神色,忠勇侯行礼的姿势都僵了僵,“陛下,您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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