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待听妻子仍旧不知趣,还说那些编排的话,他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高文芳何曾被这般吼过?
当即,她便怼了回去。
“好啊,老爷可是忘了,当初你不过是个泥腿子,若不是你百般求娶,又有何资格娶到我这世家嫡女?”
“娶妻不贤,祸三代,蠢妇!
本官真悔啊!”路知府失望的摇了摇头。
闻言,高文芳只觉得头上天雷滚滚,整个人仿佛瞬间被雷给劈了。
她死死的捂住了嘴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淌,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负心汉,你亲口说不会负心于我的,难不成你还敢休妻?!”
路知府见她撒泼,只觉得气冲天灵盖,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怒火。
“高氏,本官自然不会休妻,可你这次必须同未央郡主交好,否则本官就让你病逝!”
霎时,高文芳的哭声戛然而止,吓得踉跄了几步,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眼下她的母族势微,唯一做官的哥哥,也不过是刚从清河县调来龙川做知县的,还需要她帮衬,指着给她撑腰很难。
曾经,她最大的依仗,乃是嫁到池府的胞姐,可去年池府被抄家,甚至,还险些灭门。
若是这个男人真的让她“病逝”,天高皇帝远的,她就只能做个冤死鬼了。
她眼见路知府甩袖离开,连忙一屁股弹跳起来,拦在他的前面。
“夫君,文芳错了,呜呜……日后都听你的,我只有你了!”
路知府一见陪着自己近二十年的结发妻服软,他心里便也跟着软了。
“你明白就好,那未央郡主不过及笄之年,见识有限,你赶紧去备好接风宴,将人给哄好了。
待时,让她给为夫,吹吹枕边风,说不定这几年,我就能调成京官了。”
“夫君说的是,皇城脚下可比这穷乡僻壤的强太多了……”高文芳红着眼眶赔笑。
路知府直接打断她应付的那些废话,道“你别磨蹭,准备准备,现在就过去!”
别院。
“嗷呜……真甜!”夏藕瞌着眸子,享受着提督大人投喂的荔枝。
稷澂一面给小娘子讲惠州府的历史,一面给她剥荔枝壳。
期间,他还要伸手,将她那小嘴儿里的果核,给接过来。
他将琐碎事物,都交给五个曲去做。
然后,他就陪在小娘子的身边。
待路知府完成了他的单子,他便要忙着去训练兵士,怕是不好再抽身陪她了。
是以,他辛苦些,也是应该的……
“大人,郡主,门外的知府夫人高氏求见。”汤掌勺家的儿子与儿媳妇,充当了门房的活计。
夏藕将小嘴儿里的荔枝核,吐到提督大人手上,问道“高氏?同池瑶她母亲,可有什么关系?”
“高文芳乃是池瑶的姨母,她算是低嫁,但上不用侍奉公婆,下无叔伯妯娌,夫妻二人单独居住在惠州府,之前多得外家同池府帮衬。
高知县二榜进士出身,也不是那浑的人,一路从知县做到了知府,日子也越过越红火。”
夏藕翻了个身,老神在在,道“那这高文芳可比起她高嫁的胞姐,小日子舒服多了……”
“一般常年安逸的人,都会变笨。”
稷澂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躺在美人榻上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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