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温降昨晚十二点才睡, 但一早就起来洗漱,到厨房把粥煮上,在前厅的地上坐着, 一边等太阳晒出来一边背英语。
客厅的窗帘拉着, 迟越还在睡觉, 温降每背完一个单词,视线就会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瞥一眼,心下紧紧绷着一根弦。
一直从早上等到大中午,她手里的学习资料换了一份又一份,再次听见他翻身的动静,羽绒薄被“沙拉沙拉”作响,第一时间放下手里的书,屏息看去。
迟越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等到生物钟逐渐复苏,含糊地从鼻尖低哼了声,呼吸也重了几分。
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持续了十多分钟,到头来他是被饿醒的,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坐起身时,他习惯性往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中途就瞥见在地上呆坐着的某人,和她一眨不眨的大眼睛对上。
“……”
迟越眯了眯眼,很快皱起眉心,拖上拖鞋去洗漱。
他连脸都没洗,也不知道她盯着自己看了多久了。
洗完澡出来时,温降已经把腿上的书收起来,热了热昨天的剩的土豆丝和鲈鱼,又做了家常豆腐和木须rou。
迟越看了眼桌上的菜,喝了半杯温水,自觉去厨房盛了饭坐下。
温降看他没有再绝食,暗暗松了口气,端出早上剩下的凉粥,又隔了个位置,在他的斜对面坐下,把颜色黯淡的剩菜往自己面前挪了挪。
迟越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的位置,顿了顿,冷不丁开口:“坐过来。”
她现在的位置太别扭,搞得他像得了斜视。
温降眨了眨眼,过了一会儿才确认不是自己的幻听,慢吞吞地把粥碗挪到他对面,乖乖坐回去。
迟越这才收回视线,夹了一筷子鲈鱼,重新加热过的鱼rou已经变柴,也更咸,嘴角微不可见地向下一撇。
温降注意到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小声开口:“对不起……你还生气吗?”
他都不用开口,只用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表情,餐桌上便笼罩着明显的低气压,让人食不下咽。
“……”迟越被这么一问,喉结向下滑了滑,最后蹦出一句,“我没生气。”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她不可能事先知道,所以也没什么好较劲的,最多是有点烦人。
“?”温降闻言,短暂的错愕过后,脸上的表情放松不少,轻声向他保证,“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
迟越只低头吃饭,没吭声。
温降看他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提起:“不过你昨晚给我转的那些钱,我会帮你存起来的,不会乱动……”
存起来总比让森骏那群人拿去买烟买酒要好,等到她高中毕业就还给他。
迟越懒得再在这件事上和她争论,只回了句“随便你”。
……
吃完午饭,新的一天开始,对迟越来说只是重复睡觉-打游戏-睡觉的日常,折腾了半天,总算找到前年发售的一款日本AVG游戏的民间英翻版本,把游戏画面投到电视上。
那头温降吃饱了发饭晕,昨晚向李阿姨请教了洗碗机的用法,把碗放进去就回了房间,迷迷糊糊枕着书睡了一会儿。
一睡就是两个小时,再出来时迟越还在玩那个游戏,电视上的画面也几乎没有变化,还是一圈人盘腿坐在地上,跟他之前玩的游戏都不太一样,也不知道到底在玩些什么。
温降抱着英语五三靠近,观察了一下迟越的眼色,小心翼翼地溜进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缝隙,在地毯上坐好,把书放到桌上。
昨天他们闹僵,她现在坐到这里还有点心惊胆战。
好在迟越只是瞥她一眼,把音量调到最低。
并没有让她滚开或是要求她换个地方,好像真的像他说的一样、不生气了。
温降暗暗放下了心,这才好奇地瞄了两眼电视上的画面,一群人围坐在木地板上,好像在做什么游戏,人物对话框里的内容都是英文,她有一大半看不懂。
片刻后,她想象中的中文字幕迟迟没有出现,不由惊诧地转头看向迟越。他没带耳机,电视的声音也被调低了,只是单纯看字幕就能理解游戏里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屏幕上的画面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一张张跳动。
他的英文竟然这么好吗?
可他不是根本不读书的吗?
迟越当然感觉到某人落到自己脸上的眼神,抱着书过来不做题就算了,竟然又盯着他看,半晌后垂下眼皮觑她:“干什么?”
“你英语是不是很好呀?”温降忍不住问。
迟越没料到她在想这么无聊的事,仰头活动一下脖子,胡诌:“看不懂,我只看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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