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心里打鼓,小主子要么不开窍,一开窍是真要命,昨日竟趁着池雨酒醉,趁人之危。今日池雨不肯来,别是恼了小主子吧。
满脸愁容地上了三楼,跟周砚景说了温池雨今日不来。
周砚景唇角微凝,不过想起昨日厨房里好像有两个人影趴着,她应该是出去帮她们买药去了,又恢复如常。
“公公,景王府要办喜事,就劳烦你Cao持了。”周砚景将写了一早晨的清单递给钱公公,上面是婚姻嫁娶该准备的东西,“我有许多不懂,公公你帮忙看着,能添的都添进去。”
既然已经确定彼此心意,就不必浪费时间,尽早将人娶回王府。
温池雨买了驱寒的草药回来,正在煎药,就听见铺子门外“哐哐”有人大力敲门的声音。
“谁啊?这么敲还不把门敲坏了。”白玉出去开门。
门一开,涌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人脸上一道斜长的刀疤,看着甚是唬人:“你们做什么的?”这打扮,明显是来闹事的,白玉也不跟他们客气,“今日书铺歇业,赶紧走!”
“走?去哪里?我是这铺子的主人,你们占了我的书铺,还敢赶我走,小心我一拳头打扁你。”刀疤男恶狠狠地说。
温池雨和珍珠也过来了,听到这话对视一眼,谁派来的了然于心。
最近和徐昂他们走得近,温池雨知道徐昂和徐立有些武艺在身,而且听徐昂说,他们都可厉害了,让珍珠溜出去找徐昂他们来帮忙,她则去后院,将藏起来的懿旨取出。
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幸而有太皇太后相助,还好温菀瑶提前来通过气。
徐立一直都在隔壁院子里,来得最快,一来就把为首的刀疤男打趴下,白玉在旁边喝彩叫好。
那刀疤男被制住了还不安分,嚷嚷着让跟着他来的人一起上。
正好徐昂和吴刚赶到,三两下把这群人给制服了。
“麻烦你们帮我把这帮人送去官府,珍珠白玉你们一起帮忙,我出去一趟。”
“姑娘你去哪里,不用我们陪着吗?”珍珠不放心。
温池雨把护在怀里的懿旨晃了晃:“没事,我去温国公府一趟,把这个带去,好让她们死心。”
“钱伯会驾马车,温姑娘让钱伯送你去吧?”
昨晚那一幕在徐昂心里刻下烙印,他现在看清了温姑娘的身份,那是王府不久以后的新主子啊,温府那群人没什么良心,哪能让主子独自去面对,万一遇上危险可如何是好。
“多谢,不必了。这是家事,我能处理好。”
到了温国公府,温池雨让守门的小厮进去通报,她则站在门口等候。
温国公府门前是一条不大不小的街,平常有许多人经过,有认识温池雨的,停下瞧了几眼,慢慢人越聚越多,都在议论温国公府什么时候会让温池雨进去。
李氏得了温池雨来的消息,以为她是来服软的。
暗道娘找的人真是靠谱,这才多久,就有了成效。
让门房放人进来,她则拿着准备好的庄子地契,到会客厅等温池雨过来。
温菀瑶本来在呼珍阁,听到消息赶忙赶过来,她都提醒过温池雨了,怎么还被弄得措手不及,这时候来温国公府,难道是要回来,这可不行,她得去看看。
呼珍阁虽然离会客厅稍远了些,但是温菀瑶心里着急,最后竟跟李氏在路上碰上,一起过来了。
温池雨站在厅中等待,看着熟悉的屋子,心中无限感慨。
“池雨……”知道那书铺要开不成了,往后不用再丢面子了,李氏高兴,想跟她寒暄两句。
可多说无益,只会助长心中愁绪,温池雨打断李氏的话,将手中懿旨展开。
李氏看到那抹明黄就觉得事情有变,明黄加上丝帛,是什么她不敢深想。
“母亲,这是太皇太后赠的懿旨,上面写明了‘有家书铺归温池雨所有,任何人不得强占’,不知母亲是否要与太皇太后作对?”
李氏没想到她竟能搭上太皇太后,愤而拍桌:“你就非要与我作对?”扬了扬手中的地契,“母女十几载,母亲不会断你后路,你不开铺子,可以去庄子上生活,有了这地契,往后的日子难道不比你现在好过!”
每每温池雨将前世怨恨和失望放下,李氏总能轻易地挑起:“给我地契又如何,今日我惹得母亲不快,母亲想办法毁了我的铺子,谁知往后若再做错事,母亲会不会将我从庄子里赶出来。事已至此,母亲还是放手吧,我与温府已经没了瓜葛,外面连议论都少了很多,母亲又何必放不下。”
泪意翻涌,温池雨不愿意在她面前流泪,转身背对李氏,“母亲,你不能将对瑶瑶的亏欠全数算在我身上,我也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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