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宛知道——
张氏与老夫人想把他们凑在一起。
张氏见时辰差不多了,眼前也来了人,便拉着容宛的素手笑道:“来,宛儿。”
容宛抬眸,对上了江弦的一双眸子。
她鸦睫颤了颤,知道他来了。
老夫人笑道:“张夫人,宛儿真是生得花容月貌。不知……是否有婚配?”
听到这里,容宛便知道她想干什么。
张氏忙介绍道:“宛儿,这是成远侯。”
容宛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却并未直视他:“请侯爷安。”
这一行礼,她便给了江弦淡淡的疏离感。
江弦沉默地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
要与自己一刀两断又如何,母亲有意给自己定亲,她终究还是自己的。
他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容姑娘。”
几人入座,张氏抿着茶,骤然开口道:“改日让侯爷与宛儿吃个饭,也好熟络。宛儿,你愿不愿?”
容宛顿了顿,轻轻说:“女儿不愿。”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鸿毛一般,张氏却听得很清楚。
此话一出,张氏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老夫人的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曲儿,这唱音拖长了,显得格外滑稽。而张氏像是浑然没听到这唱音,仿佛聋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最……”
她又想到容宛与成远侯私自来往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又住了嘴。
江弦的指甲深深嵌进rou里,双目赤红,似在忍耐。
容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张氏看了看老夫人难看的脸色,正欲发话,却看见容宛白了脸,皱着眉涩声说:“女儿身子不适,恕不能陪,还请原谅。”
张氏气也不是,急也不是,心想她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站久了也不是样子,便烦躁地抬了抬手:“让瑞珠带你去找些汤药来,去那边休息阵罢。”
容宛如释重负,装着病态随瑞珠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
园子一隅。
戏声与人声渐渐远去,容宛耳边总算是清净了。
瑞珠轻轻扶着她,忙道:“小姐,可是身子不舒坦?”
容宛见四周无人,便轻轻叹了一口气,涩声说:“瑞珠,你明白的。”
瑞珠聪明,知道自家小姐是不愿与那成远侯在一块儿,母亲又在气头上,便找了个借口出来。
瑞珠有些担忧,却也不敢问自家小姐是怎么一回事,更不好安慰她,只好回道:“那奴婢陪小姐走走。”
月色如水,想必戏台上最夺目的好戏还没有开始,离嘉宁公主到场,也还有一个时辰。
她还有足够的时间透透气。
容宛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很疲倦:“我一个人逛逛罢。”
她心里不舒坦,瑞珠也只好点了点头:“那……奴婢就在这儿等您。您莫走远了!”
月出云边,容宛的身影消失在树丛里,不见踪影。
她顺着小路走过去,心绪愈加不宁。
自打做了那个梦,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舒坦的。
这辈子,又该怎么摆脱成远侯江弦的桎梏?
父母只把她当筹码,而这场局——
江山为盘,她只是一枚棋子。
她正胡乱想着,倏然间看见黑黝黝的树丛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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