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不敢说出来,示意容宛。
容宛深吸一口气,把上衫放在桌上。裴渡不小心看了一眼后便不敢去看她,也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没看见她。
随即,她趴在桌沿,露出后背来,将头埋进臂弯里。
后背上有一双漂亮的蝴蝶骨,裴渡把目光落到她的后背上,发现上面淤青一片,甚至还破了皮,狰狞可怖。
裴渡皱了皱眉:“都破皮了。”
容宛不敢说话,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裴渡用手指在盒子里挖了一点药膏,准备敷在她的伤口上:“可能会有些疼。”
容宛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冰凉的触感从背上传来,居然没那么疼了。裴渡的力道很轻柔,但碰到她的破皮之处,她还是猛然抖了一下。
裴渡心里猛然一抽痛:“很疼吗?”
容宛忙说:“不疼的。”
裴渡还是硬着头皮把药抹了上去,力度又放轻了一些。
她没再抖了,只是咳嗽了一声,继续把头埋在臂弯里。
终于上完了药,容宛呼了一口气,将上衫披在身上,背对着他穿好。
裴渡将药膏放好,道:“这回背上还疼吗?”
容宛的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她坐在床上,又将衣服理了理,不敢再想方才裴渡给她上药之事:“好多了。”
“那夫人睡罢。”
裴渡灭了灯,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容宛背上一片清凉,让她很舒服。其实裴渡的手指给她抹药的时候,触碰到了她的脊背上,也很舒坦。
她像是一只白兔,被他呼噜呼噜顺毛。
她睡不着。
睁着眼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睡不着吗?”
裴渡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轻轻的,似乎没有丝毫睡意。
容宛闷闷地开口:“……有点。”
他问:“是疼得慌了?药不行?明日本督就把这没用的药扔了。”
容宛的声音更闷了:“不是。”
裴渡明白她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他淡声说,“夫人真以为以后睡在本督身边的就是那个女官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的?
她不在意被休,她有一技之长,能自己吃饭。但是她在意今后有人代替她,睡在裴渡身边,和他成为妻子,而自己只能当个外人。
她似乎已经把提督府当成自己的家,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地方,裴渡也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她就是不愿,非常不愿。
她鬼使神差地道:“掌印,你对我真好。”
裴渡淡淡地笑了一声。
仅仅只是好吗?
他拍了拍被子,低声说:“放心睡罢。”
—
第二天早,身边依旧是空空如也。她总是起得比裴渡晚,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起床,发现裴渡走进门来:“本督要去江南查案,你随不随本督去?你扮个在本督身边的小太监就行。”
他愿意带上自己了?
容宛想,估计是他想避一阵风头,把这女官留在府里头,过了这段日子再把女官送走。
裴渡正这么说着,只听来顺报道:“掌印,那叫春柔的女官已经来了,正候在外头呢。”
“呦,”裴渡皮笑rou不笑,挑了挑眉,“就撞上来了?走,会会她。”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