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没发现,时卿怎么这么喜欢翻旧账。
倪喃心里暗自腹诽,面上却装得一把好手,脸不红心不跳,“那是以前,现在有我在,不就有意思了。”
不知道何时,倪喃双手已经搭在了轮椅扶手上。下巴抵着,脑袋歪到一边看他,像枕了个枕头似的。
时卿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勾了勾唇,“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有没有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倪喃接了句,脸上笑容浅淡,漫不经心。
或许是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时卿心口顿了下,不过一瞬,便又重新恢复平静。
这时,窗外又是股风刮过来,穿过倪喃的毛衣下摆直往上头钻,冷得她浑身一哆嗦。倪喃无意识地往轮椅边上缩了缩,眼神却从时卿脸上转移到他手中的酒酿圆子。
圆子白滚滚的好几颗,酒糟和枸杞一起煮,用来御寒最适合不过。
倪喃盯着里面的圆子看,好半天来了句,“浪费粮食,就是谋财害命。”
她抬起头,表情异常严肃,“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不做。”
说罢,倪喃拿过碗中的汤勺,盛了颗圆子迅速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糯叽叽的口感,尚带着热意的酒糟顺着喉管滑进胃里,寒意驱散了大半。
“你用来暖手,我用来吃,一举两得。”倪喃边说着,边又盛了一勺。
看这样子,倒像是时卿伺候倪喃吃东西似的,偏偏倪喃还完全没意识到。她蹲在旁边吃得正欢,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小仓鼠。
时卿指间摩挲着碗壁,让她自己拿着自己吃的话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
就着那个姿势,时卿一只手托着碗,一只手腾出来关了窗。
满满的一碗酒酿圆子最后就只剩下了汤底,倪喃抿了抿唇角,看看那只瓷碗,又看了看时卿,眼睛眨动着,看起来眼巴巴的。
默了片刻,时卿单手持碗递给了倪喃。
看着倪喃连汤底都喝得干净,时卿皱着眉问道:“倪喃,我是饿着你?”
“磨啊。”
嘴巴里的东西还没有完全吞下去,倪喃说话含含糊糊的,没一个字眼清晰。她四处看了看,目光在周围的柜子上走走停停。
见此,时卿无奈地从左手边的纸抽里抽了张纸递过去。
回头的时候,倪喃感到肩膀撞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时卿的手臂。他的指尖夹着张餐巾纸,应该是给她的。
刚想接,倪喃的脑子里就冒出了玩笑的念头,她仰起头,直接把脑袋凑过去。眼睛盯着时卿看,腮帮子鼓动着。
时卿愣怔了瞬,看着那张触手可及的脸,喉间若有若无地滚动了下。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把时卿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晃了晃神,干脆把纸巾直接丢在了倪喃身上。
“就是开个玩笑,又没真让你帮我。”倪喃低声嘟囔了一句,拿过纸巾往唇角处擦了擦。圆子都被她消化了个干净,此时胃里有点撑。
眼看时间不早,倪喃正打算拎碗走人,却突然想起了件事。
倪喃伸手敲了敲扶手的控制器,发出两声脆响,“那个…年终礼物,谢谢啦。”
早知道时卿不会有回答,倪喃也没有继续追问。总不能白收人一礼物,倪喃想了想,问道:“送我这么一大礼,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闻言,时卿看过去,沉默了片刻,还真说了个东西出来。
“真想送,画幅画给我吧。”
原以为他又会说些什么刁难的话,可答案却实在出乎倪喃的意料。
她的画他竟也稀得要。
就当是时卿图一乐子吧,倪喃笑了笑,痛快地回答,“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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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坞大学的复习周正好赶上双旦,等元旦假期一回来就考试。
基本都结了课,倪喃很少再回学校,多半的时间都待在别墅里。
前几天让江兆和杜原买的东西到了后,倪喃就一天都没闲着。别墅小范围地施起了工,把江兆和杜原两个人累得够呛。
这栋别墅很大,还带着不小的园林,可惜设置的灯光少,晚上走在路上总觉得黑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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