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他想跟许戈探讨跟冯家父子合作的事,谁知许戈却心不在焉,“苏禾的身孕已经六月之余,再过三个月就生了。我觉得肯定是儿子,界时你帮他取名如何?”
薛青义怔然,半晌才点头,“好。”
“那小子很调皮,他还踹了我的脸,估计以后会跟我小时候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薛青义眼神微漾,看着许戈洋溢着笑容,似乎也陷入某种回忆。
……
一个半月后,交趾军弹尽粮绝,趁天黑偷袭岭南军撕开道防御的口子,败走柳县再退百里。
许戈花了数月时间,终于完成老将的磨合,新将的培养,如今上下一心众志诚城,他放心将前线交于众将领。
在薛青义牵线搭桥之下,他密会冯克阵,岭南的时局已有定数。
想早些回番禺,但苏禾孕期已有八月,一路舟车劳顿的,许戈不敢轻易冒险,干脆直接留在柳县,等她生产完再走。
胎位不正,生产有风险,苏禾挺担心。
这两个月来,她每天坚持散步,做身体锻炼调整胎位,希望能够顺产。
不是开玩笑,这个年代敢剖腹产的大夫凤毛麟角,苏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这段时间买了很多猪rou回来,教紫竹开刀缝合等。
许戈眉头直皱,早知道这么危险,还是不要生了。
大男人吓成这样,苏禾忍俊不禁,“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我已经调的差不多了。”
除了顾自己,苏禾还得顾薛青义,他的病情加重了。
谁也不比谁笨,许戈纵使不说,她也猜到两人关系绝对不简单,他对薛青义的在乎程度不是用语言能形容的。
正是如此,她才不知道怎么对许戈开口。
没有薛青义的鼎力相助,这场战不可能打得如此顺利,所以她心里唏嘘不已,天妒英才。
许戈留在柳县不归,刺史孙鸿心急如焚,带着公文追过来。
还是老生常谈,礼部在追诸国使臣的下落,已经连下好几道公文。
许戈不禁琢磨起来,使臣们被海盗绑了这么久,竟然还活着?
南海一望无际,岛屿更是数不胜数,其中蕴含了无法预知的风险,很多地方甚至不是现有船力能到达的,大海捞针怎么找?
他摊开地图,将水师衙门所找过的地方逐一排除掉,思索着该如何着手寻找。
苏禾对此事好奇不已,但现下的地图很不详细,跟后世区别还是甚大的,有不少国家岛屿没被发现。
她不好明着开口,于是望向薛青义,“薛先生,你所到过的南海,可跟地图有出入?”
薛青义的商队屡屡远航,他的人对南海的了解,应该比官府出的地图详尽许多。
苏禾想的没错,薛青义确实是行走的活地图,他端详着地图,然后提笔在地图不同的水域画圈圈,“这些都是我的人曾到过的地方,有好些只是路过没有上岸,凶险仍未可知,水师衙门的人可以试着去找找。”
不愧是儋州居士,见识远比常人,孙鸿欣喜无比,很快赶回岭南着手安排。
怕未知岛屿有海盗,又命衙门军队准好武器,还有足够的干粮才出发。
……
苏禾临近生产,萧易比自家婆娘生产时还紧张,早早请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婆子,甚至连nai娘都找好,就怕自己做得不够周道。
他这么一弄,连许戈都跟着紧张起来。
许戈一紧张,苏禾也跟着紧张起来,然后……尿了。
“……”许戈惊讶,望着她脚下的水渍,“怎么失禁了?”
苏禾被他带偏,真以为自己失禁,羞得满脸通红,过一会清醒过来才吼他,“你才失襟,我是羊水破了。”
什么是羊水?
她肚子里怎么会有羊水?
许戈的憨憨,让薛青义也挺无语的,“咳,夫人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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