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婆婆上前一步捂住谢宝仪的嘴,一扬下巴,就有婆子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白练,绕上谢宝仪的脖颈,谢宝仪就算是再傻这会儿也知道自己这会儿是什么情况了,她惊恐之下激烈挣扎,可惜门口那边又过来一个婆子,和罗婆婆一起将她抓得紧紧的,再加上脖子越勒越紧,谢宝仪很快因为缺氧脸色青紫,瞳孔发散,最终手脚一松,整个人沉沉的坠落了。
一个婆子伸出手指放在谢宝仪鼻子底下,确定没有了气息才朝罗婆婆点头,罗婆婆示意将人放在床上,而后让之前勒人的婆子选个位置,将白练抛上房梁打成结,这才和其他人合力将谢宝仪搬上去吊起来,又将一只凳子倒放在地上,处理好现场,罗婆婆带着人离开。
离开之前,罗婆婆叫过谢宝仪的大丫鬟:“接下来要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
大丫鬟含着泪捂着嘴拼命的摇头。
太可怕了。
就连小姐这样的亲生女儿都被毫不犹豫的勒死,她一个丫鬟还能有什么活路?不过是早点死和晚点死的区别罢了?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家人不是?
罗婆婆前脚一走,大丫鬟便瘫软在地,眼泪将地板打shi,没一会儿,她忍着害怕爬到内室门口,推开门,看到那晃荡在半空中的身影,她终于宣泄了自己的恐惧:“不好了,小姐上吊了!”
“妹妹!”
谢景恒焦急的身影冲进了院子,很快又冲了出去,骑马在街道上疾驰:“大夫,救救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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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
“哐当!”
林清手里的茶杯跌落在桌子上,茶水洒落,还打了个滚儿。
“对不起。”林清下意思的拿出手帕去擦拭,被林晚拦住,拉着她站起身让人一旁;“让雪桦来擦。”
雪桦也笑道:“二小姐您和小姐去凉榻那边坐会儿,这边奴婢来收拾就行了。”
林晚拉着林清在窗边的凉榻重新坐下,雪桦指挥丫头擦拭桌子,自己重新砌了一壶茶过来,还有点心。
林晚待她放下,摆摆手让她退下,雪桦待人收拾好外面的桌子便退出去了,凉榻那边的窗外也不让人随意走动,好方便林晚和林清说话。
林晚见林清脸色的惊色还未褪去,笑了笑,给她倒一杯热茶:“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这大热的天,喝什么热茶暖什么身子呀?
林清知道林晚是在取笑自己,但她是真觉得这大热的天,她浑身冷得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的确是需要一杯热茶来暖暖身子。
待喝过了热茶,林清才感觉自己重又活了过来,看到林晚依旧神色淡定,一时间不免有些复杂:“长姐,你早就猜到了是吧?”
林晚悠闲的喝茶:“这很难猜吗?”
林清噎住。
她就没想到啊。
难不成,她真的这么笨?
不过,长姐好聪明。
说开之后,林清吹起彩虹屁就没有那么大的负担了,“长姐你真的好聪明,我就没有猜到。我想过是谢夫人出事,也想过可能是谢老夫人,可怎么都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谢宝仪出事。”
林晚摇摇头:“如果是别的事情,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猜,但是今日这事情,你不能从实际出发,你得从利益出发。我问你,谢景恒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从谢家跑出来?”
还骑着马!
也不知道他那什么还能要不。
林晚心里啧啧两声。
林清凝眉思考:“他是想告诉大家,他没事,人好好的,昨天出事的人不是他。”
“聪明。”林晚笑道:“所谓舆论,其实就是人们当下的关注点,想要让人们将目光从这个关注点挪开,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制造出一个更具有爆炸性更能吸引人的流言就可以了。但是在我们荣县,谢景恒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每日焦点,移动的头条,因为他的颜值,气质,家世,才华,每一样都戳中了吃瓜群众的点,所以只要他一出现,人们就会下意识的关注他,跟他有关系的流言和新闻,也总是最受人们关注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昨天流言传出去之后,才瞬间点炸了整个荣县的舆论。”
“这种情况,你认为谢家应该制造出什么样的新闻,才能够将人们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却又不能完全挪开?”
林清联想到谢宝仪,开始明白谢家的用意了:“人命!”
林清思路越发的清晰起来:“谢景恒昨日出事,后来又报官处理,所以消息一传出来,舆论就爆炸了,根本就挡不住,至此,谢景恒被辱之事,就犹如被盖棺定论了,再无更改的余地。但是谢家人又不能不改这个定论,因为这关系到谢景恒的前程,一旦被定了论,将来哪怕他进京赶考中了状元,一旦被人发现爆发出来,他就再也无颜面立足朝廷,那些曾经赏识他的权贵清流,那些曾经爱慕过他的贵女闺秀,只要一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褒赏,只要想起对他说过的那些情话,必定会引以为耻,视之为辱,若有那心胸狭窄之人,说不定还会出手报复,到那个时候,后果就不是谢景恒或者谢家能够承受得起的。所以他们为了避免后患,就必须得从根子上断了这个祸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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