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晨,陆衎接到一个电话,岑歆睡得迷糊,只是听见好像祁亦言的声音。
第二天白天,中午得空,两人去了医院才知道,陶哓哓高烧不退,而且看样子很严重,一直说胡话。他们进去的时候护士正在打针,祁亦言抱着陶哓哓,另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但是陶哓哓一直动,护士拿着针头站在一旁干着急。直到祁亦言用了力,硬是控着她才打进去。
可没多久,她又开始挣扎,小声啜泣,不停地喊痛。手一下子肿起来,输不了ye。
陆衎一看情况不对,就把祁亦言拉开,岑歆赶忙走到陶哓哓身边坐下,让她靠着自己。陶哓哓瞬间就安静下来,乖顺的躺在岑歆的怀中。
岑歆抬眼,一下就触及到祁亦言眼里的震惊和伤痛。
陶哓哓是真的怕祁亦言,她说的痛不是因为打针,而是因为祁亦言。
“不怕了,哓哓。”岑歆轻轻拍着她单薄的背安慰。
祁亦言转身出去,陆衎看了她们一眼,岑歆点了点头,陆衎跟着出去。
岑歆重新握住她的手,陶哓哓安静的不像样,护士很轻易就打进针水去,她把陶哓哓轻轻的放倒在床上,看着她消瘦的脸和沉重的黑眼圈,有一丝心疼。
下午回去的时候,两人默契的没有说,只是这几天,岑歆有空就过来医院,直到第三天,陶哓哓清醒了。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岑歆推开门就看到窗口的人,刚苏醒的阳光很很弱,淡淡的撒进来,落在窗子那修长的身影上。
岑歆只好暗叹一声,当作没看到,向病床边走去。
陆衎在看到桌子上摆凉了的饭菜时,无语把东西收拾扔进垃圾桶,余光瞥了眼在床上躺着的人,再瞅着离得远远坐的某人,气色没比床上的人好哪里去,冷嘲道:“哟,还活着呢?这是闹绝食?”
祁亦言回了他一记冷眼,走到岑歆面前,淡淡说:“帮我照顾好她。”
岑歆从陆衎手里拿过袋子,放在桌上拿出东西,一边说:“当然,其实哓哓看起来和谁都好,但是亲近的人几乎没有。”
岑歆是故意这么说,祁亦言的占有欲太过可怕,她大概知道为什么祁亦言会变成这样。久居黑暗中的人不是害怕阳光,而且怕一旦得到过温暖,就不能容许自己失去。甚至,会生出杀尽全部也只要那一抹温暖属于自己的心思。
祁亦言杵在那,欲言又止,直到看到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看到她转动眼珠。
他慌忙跑向床边,撞到一旁陆衎,因为长期的熬着,差点跌倒。他还是停在离床半米距离的地方,陶哓哓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祁亦言时,眸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她把头转向一侧。
陶哓哓紧紧咬住下唇,手缩在被子里,整个人呈现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随后,转过头来时,她冷冷看着祁亦言。
岑歆把手里舀出来的粥递给祁亦言,陶哓哓却冷冷的看着他说:“我不想吃,祁亦言,我不走了,以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累了。”
只见祁亦言手紧紧捏着勺子,看了好一会,他深吸口气,放下东西,看着病床上蜷缩起来的人,淡淡说了句:“好好养病。”
陆衎依旧跟着祁亦言出去,岑歆走到床边,用粥放在柜子上凉着,小声说:“他走了,哓哓。”
陶哓哓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干眼泪,眼睛通红的看着她。岑歆搀扶着她坐起来,陶哓哓说:“岑歆,我……”
岑歆把枕头立起来说:“先吃点东西吧,我记得你可不是会为了和他人赌气就不吃东西的人。”
陶哓哓看着门口,点点头,但是她吃的很少,岑歆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爱情,原来是把利刃,给人力量抵御一切的同时,也会伤人伤己。
岑歆一脸担忧,陶哓哓却开玩笑说:“岑歆,这粥不是你煮的吧?是不是陆警官?”
岑歆瞪了她一眼,边收拾碗筷边说:“外面买的,之前你不是吃过嘛,还一直叫嚷着要再去,怎么又只吃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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