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弋心不在焉的看书,余光悄悄观察到许行霁过了一会儿才走进班级,然后如她所愿的坐在了倒数第二排窗边的那个位置。
少年没穿校服外套,大骨架撑着宽阔的白色短袖,松松垮垮,露出来的一截手臂白皙清瘦,就*T 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很明显。他拿着一瓶冰水,瓶子上的霜凝结成露珠,沾到少年的手上,汇聚到一起顺着指尖留下来。
盛弋正看的出神,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看什么呢?”
她本来就装饰性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颤,像是做贼被抓了一样的心虚,匆匆回头,就看到班里吊车尾一员于慎思,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她旁边,嚼着口香糖:“喂,你旁边没人坐吧?”
女孩儿摇了摇头,松了口气的同时感觉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了。
她大概是全世界最胆小的人,或者说,喜欢许行霁这件事本身就已经非常大胆了,耗尽了她所有的胆量,其余的,盛弋什么都不敢再做了。
“于慎思,你怎么回事儿啊?”每个班级的最后三排和前面三排都像是两个世界,比起前面的安静,后面吵闹的很,很快旁边桌的男生就大声调侃着:“你不是说你他妈最不爱挨着女生坐么?怎么今天主动就坐过去了啊?是不是……哈哈哈哈!”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最爱做的就是起哄了,尤其是对于‘处对象’这方面的起哄。
谁喜欢谁,谁有可能喜欢谁这样的话题,是最让他们兴奋的催化剂。
盛弋皱了皱眉,有些烦躁的捂住耳朵,她压根不看那边,抗拒的态度很明显。
于慎思瞧了一眼,便扔了个纸团过去——非常Jing准的扔到起哄的男生嘴里,堵住了他滔滔不绝的话。在周围的哄堂大笑中,于慎思不屑的一笑:“你管得着么?屁话真多,老子乐意。”
“乐意?乐意!哎呦哎呦!慎哥牛逼!”又是一阵起哄。
而盛弋早就戴上了耳机,她什么都没听,对周遭的一切也没兴趣知道。
她来最后一排不是为了听那些废话的,而是……抬头看了看许行霁微微弯身,清瘦背后蝴蝶骨都有些突出的背影,盛弋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之后每次的选座,她依然会选择最后一排的位置,即便高三没上到一半许行霁就已经确定了宁大的保送名额,一周也就来一两次学校了。
直到毕业。
第8章 神明
高三那年,盛弋除了刻意的坐在最后一排偷偷看许行霁,实际上还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细微,杂乱,放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卑微,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许行霁总是很瘦,皮肤很白,却不是健康的白皙,更像是一种透着病态的苍白感。
好像风一吹就会散架了一样。
而且在一个班当同学了以后才发现他上课经常睡觉,总有种低血糖的感觉——据说不好好吃早饭的人才容易低血糖。
盛弋推测了这个可能性之后就每天都会给他买一罐热牛nai,那个时候学校超市里物价本来就比外面高,加热的牛nai需要用玻璃瓶,则更贵一些。
她本来是不缺钱的,但整个高中因为不回盛家,盛云峰气的故意控制了她的经济来*T 源,所以盛弋基本上都是‘省吃俭用’的给许行霁买牛nai。
高中对于盛弋是很难忘的一段经历,除了喜欢许行霁以外,也是因为盛家。
那时候在盛家待了几年的阮茹和盛情彻底不装了,扯下畜生脸上披着的画皮,对她愈发刻薄了起来。
家里倒还好,最烦的是盛情和她一个学校,仗着有钱有势身边总是堆着成群结队爱报团的小女生。
盛弋当然是她们没事儿闲的时针对的一号顺位,语言上的Yin阳怪气倒是其次,最惊险的几次……她不是被盛情的一行人堵在洗手间欺负,就是学校后面寂静的巷子里。
人至贱则无敌,盛弋自问从来没有针对过盛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哪儿哪儿就看自己不顺眼,三天两头的就过来找麻烦。
也许是人的本性,和她那个当小三当出优越感来的妈妈一模一样。
毫无羞愧,不知廉耻。
盛弋永远记得十二岁那年,她母亲庄青意外逝世后的第三天,袖子上的戴孝还没有摘掉,盛云峰就已经领着阮茹进门了。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盛情,只比盛弋小了一岁。
盛云峰一直在婚内出轨,可能在和庄青结婚的第一年就已经出轨有了别的孩子,这么多年,也许一直在盼着庄青死呢。
自那以后,盛弋的人生就一直是灰色的。
如果不是许行霁,高二上学期的时候她就可能就被盛情拍□□了。
盛弋永远记得那个午后,她被盛情为首的一帮人困在巷子里,巴掌下雨似的打在她脸上身上,声音‘啪啪啪’的,她只有两只手,完全反抗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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